第五章 初闻太太

    回到落梅院后海棠很矛盾,她一方面认为自己作为陈溪鸾的贴身丫鬟之一,且只有自己了解府里的情况(另一个贴身丫鬟和姑娘一样是外来户)有些事情有责任给陈溪鸾科普一下,前提是她知道有科普这么一个词;另一方面她又认为自己作为府里的丫鬟不应该说府里主子的是非。不过显然一方面战胜了另一方面,因为此时海棠已经站在了陈溪鸾的面前。看着面目纠结的海棠,陈溪鸾知道,估计海棠是要提醒她关于刚刚在慈安堂说错话的事情了。看,就连一项粗枝大叶的海棠都意识到她错了,估计子嗣真的是老夫人的一大心病了。虽然陈溪鸾认为老夫人大概不会因为今天的莽撞责怪她,不过这样低级的错误实在不应该再犯了。因为这样的错误会让老夫人伤心,所有让老夫人伤心的事,她都不应该做,老夫人待她是如此的好。

      既然决定不再犯,那就没必要让海棠纠结了吧。“海棠,我知道我今天说错话了,以后再也不会了,你就不要如此纠结了。放心吧,老夫人这次应该不会怪我”陈溪鸾主动开口,希望能解救海棠的痛苦。“姑娘,我不是怕老夫人怪你啊!你这样说老夫人会伤心,姑娘知道会让老夫人伤心,以后自然不会再说,不过你今天说的话如果让太太知晓了,怕会找你麻烦,所以以后关于子嗣的话题姑娘还是能闭则闭。”看着海棠怕怕的表情,陈溪鸾不解,不过还是安慰海棠说“我知道了,以后关于子嗣的问题我一定三缄其口,而且这子嗣的事也不是我一个外人可以置喙的。”

      海棠看陈溪鸾仿佛没有把她关于太太忌讳子嗣的事情当一回事,怕陈溪鸾无意中遭了太太的恨,一时间也顾不得是不是会被处罚了。因为这府里有规矩,下人禁止议论主子是非,否则一律撵出去,永不录用。只见海棠直视着陈溪鸾郑重的开口:“姑娘,因为太太嫁进来十几年一直未能为府里开枝散叶,所以子嗣问题彻底成了太太的心病,她怕老夫人给老爷纳妾、分薄宠爱,所以只要府里有谁提到了子嗣,太太就会怀疑是不是老夫人等不及了。如果提的是貌美的丫鬟,太太就会怀疑是不是此人有了不甘为仆的心思。如果是在府外,太太会认为那人在讽刺她,一项有菩萨之名的太太第一次和人闹不愉快就是因为子嗣问题,而且那位太太的夫家还是老爷的上司……。”

      听了这些陈溪鸾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立刻向担忧的海棠保证自己以后绝不会去触碰太太的心病。说实话,海棠还真就不喜欢太太,虽然太太漂亮、文雅、善待下人,不过这是别人认为的,她海棠就不这么认为。所有的人都说太太慈善,老夫人严厉,但是海棠却认为老夫人更容易让人亲近,老夫人是真的善,至少她海棠在老夫人面前就比较自在,在太太面前就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毕竟老夫人院子里从没有死过丫鬟,而太太院子里经常有年轻貌美的丫鬟病死,虽然厚葬了,那有什么用?当年她海棠还嚷嚷着要去太太的院子侍候,还是啊娘明智啊!一根擀面杖就把她给赶到老夫人院子里来了。海棠是家生子,老娘是厨房的大管事,老爹负责府里的花花草草,大哥在老夫人的陪嫁铺子里做伙计,二哥跟着老爹学习侍弄花草,三哥在二门看门,她海棠是家里的幺妹。这在仆人圈里算是在蜜罐里长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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