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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5月20日,是个好日子,但对我而言,却是一个让我记住的日子。
李星正在上班,手机突然响了,拿起手机一看是,是大姐李霞打过来。一般情况下,大姐很少上班的时候打电话过来。
李星,咱爹的身体不好了,大姐急促并略带哭音说道。我听后,感觉心被揪了一下。大姐继续说道,这两天带咱爹体检,医生今天说,咱爹可能是肺癌晚期,并且是小细胞癌,不容易治疗的一种。
怎么可能呢,李星的声音略大点说到,我前两天给电话,他都挺好的的,怎么可能过两天就生病了呢?并且,我们去年年底不是刚体检过,当时也没啥问题,怎么就过来半年就是晚期呢?
是啊,大姐说,本来我们是想到6月份给他体检,但这几天咱爹有点喘不上气,所以就提取来体检了。
李星拿着手机,愣在原地,感觉大脑一片空白,不知怎么跟大姐说话,但他的脑袋中有个声音告诉他,回家,回家,要尽快回家。
“大姐,我看看这两天是否有车票,我尽快买最早的车票回来。”李星平复了一下心情说。
“你还是先别回来了,咱爹还不知道自己得病,我们四个要先商量下,看怎么瞒咱爹咱娘一段时间,让他先检查,确诊,然后治疗,后面再慢慢告诉他们。”大姐略带着鼻音说道。
是啊,还有母亲,她的身体一直不好,自从做了心脏支架后,不能离药,并带来了高血压,要天天量血压,每天吃降压药。要是母亲知道父亲的病,母亲是否撑得住?
大姐继续说道,我和你二姐商量了一下,先告诉咱爹是肺气肿,咱爹之前就有这个病,只是这次比较严重,需要彻底检查一下,然后住院治疗。
挂断了跟大姐的电话,李星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有些灰暗的天空,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该想些什么。在李星的记忆中,父亲的身体比较好,基本上没有生过病,甚至感冒发烧都特别少,身体怎么一下就垮了呢?
“二姐,咱爹的身体情况到底如何?”李星在窗前站了一会,拨通了二姐的电话。二姐李红是医院的护士,了解的情况相对会更仔细些,更多些。
二姐一听到李星的声音,就哭了,哽咽着说,咱爹可能是小细胞癌。前面跟大姐商量了一下,想带咱爹去北京的肿瘤医院检查下。
那要来上海看下吗?李星问道,我现在问问有没有认识这方面的专家。
暂时先不用,我们医院院长的一个同学在北京肿瘤医院,让他帮助找下,尽快这两天过去,然后检查下,二姐略微平静点说道,你在上海也不好找人,尽快做检查,我们现在就想着先尽快确诊,然后进行治疗,也要瞒着咱爹,不能让他有思想负担。
这样也好,你看去北京大概需要多少钱,我这边汇给你,李星说道,这两年我办了两张卡,每个月存500-1000元,咱家一张,周连家一张,这样万一有事情可以用,稍后我把这张卡也快递给你。
咱哥知道了吗?李星突然想起来问道。
前面给咱哥打过电话了,他后面汇借着出差的名义去北京,二姐说道,到时你不要去北京了,不然,咱爹肯定要多想的。
李星家兄弟姐妹四个,大哥李林在天津,大姐李霞在县城,二姐李红也在县城,李星在上海。是啊,大哥从北京去天津比较方便,并且也合理,李星要专门跑一趟北京,父亲肯定要多想了,检查一个肺气肿,为什么要大家都来了。
2
在5月23日,父亲由大姐、二姐陪着去了北京。因母亲有心脏病、高血压,不敢让她一个人在向下家里,万一有什么事情,来不及反应,所以母亲在二姐家住着。
李星在网上帮父亲订了北京四合院住宿,二姐打电话说,父亲非常高兴,每次到北京,还没住过四合院,感觉真不错,以后家里翻盖房子,也要看看能不能建成四合院或三合院形式的。
在第三天时,二姐打电话给李星,说:“咱爹确诊了,是小细胞癌肺癌晚期,并已扩散到脑部。医生呢,不建议手术,一是年龄大了,身体可能支撑不了;二是已经扩散,做手术的意义不大,建议采取化疗,也不建议放疗,主要是咱爹的肺功能太差了。”
“那我们就听医生的吧。”李星说道。这几天里,李星也在网上、找朋友询问了小细胞癌的情况,小细胞癌目前没有有效的靶向药治疗,并且它繁殖的特别快,若不遏制它,它会在两个星期内翻倍。李星也接受父亲的状况,并且要抓紧时间治疗。
“我和大姐今天带咱爹在北京逛逛。”二姐说,“等下或者晚上你给咱爹打电话,千万不要说漏嘴,我和大姐在医院里面,都是先和医生说好,不能说是癌症,说是比较严重的肺气肿,等我领咱爹出来后,大姐再进去问问具体的情况。”
好的,李星应道。
“爹,我听二姐说,你去北京了。你感觉咋样?”稍后,李星拨通了父亲的电话。
“我没事,就是有点喘不上气,医生说之前的肺气肿严重了。”听着父亲的声音,李星感觉父亲有点中气不足。“等过完年,我还要带你娘去杭州逛逛,不用担心我。在外面,你自己要照顾好自己。”父亲的声音通过话筒再次传了过来。
好的,好的,李星忙不迭的应声道,在匆忙中挂断了电话,他担心自己再说下去,自己会哭出来,父亲听出异样。
是啊,杭州,是父亲念念不忘带母亲去的地方,之前,在上海,父母帮李星照看孩子,他也说过,要带母亲去杭州逛逛,去看下灵隐寺。但李星一直忙,所以没有成行。希望事情能有转机,满足父亲的愿望,李星双手合十,向上天祈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