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读完了《皮囊》,除了事业上的成功,其他的人生经历与张崇达先生彼为相近。
对外婆和外公没有什么印象,从母亲的唠唠叨叨中知道外公是一个很有智慧和格局的人,因为他培养出的我的母亲就很智慧,而且坚强。所以我认为智慧一定是可以遗传的,我来得比较晚, 我母亲把大部分的智慧都给了姐姐们,到我这自然就少了。
神灵是遥远山处里的信仰,无所不能。我可爱而智慧的母亲特别信奉她们,她们也待我母不错。千辛万苦,我的好多个姐终于有一个弟弟。母亲的中年光景过得很苦,一辈子都活着种满香蕉、果树的农田上,只有日出日落,无所谓有休息日。每一天都是在重复,只有门前的老树每年都在长高才告诉她,岁月不曾止步、不曾停留。缝衣机、锄头、扁担、粪桶,每一个农民有的标配她都不拉下。爷爷和奶奶待她不好,父亲也与他吵了辈子。好不容易有了我,也就成了她生活中难得的骄傲和期盼。也依靠她传我那仅有智慧,一路上读书不曾优越,也嗑嗑绊绊地上了大学。前几年,和她聊天的时候,她后悔了。这是她少有后悔的一件事,最大的后悔我想应该是嫁给了我爸吧。她说,我要是不上大学,她的孙子可能这么高,这么多了。她用手比划了下,满是得意。
父亲在50多岁的时候中风了,难倒了整个家,也更难倒了母亲。其实,最难的可能还是我的父亲。还记得,那个晚上,大约是12点多吧。父亲躺在床上,右手用力地曳着左手,扯着不清晰的腔说着,有鬼抓住了他的左手……后来,送去了医院。 至此,开启了他另一种漫长而艰辛的生活之路,现在也还在这路上摇走着,只是一年一年更蹒跚、苍老了。 一个家庭,特别是地处农村深处的,男人的地位与作用不言而喻。很幸运,之后很多的岁月都无风无浪,顺利地上了大学、毕业、结婚、生子……现在母亲还在叨叨要我和妻子多生一个孙子。
比张崇达先生年轻几岁,成长的路上也有过娱乐城、听说过邻居的香港的亲戚、也有过一些有梦理朋友(不知道现在到哪里流浪去了)。
不知道怎么就走过来了, 到了今天。缺少了一些宏伟的场景,也缺乏了一些热血而共鸣的故事,连。离朴树的《平凡之路》都在差上好几条街,我想我的前三十多年最多用这么一词去形容吧,“乏味”。
最近读的很多散文都是关于父亲或母亲的, 自已想写的好像也都是关于父亲和母亲的。对于自已,可能还没有想好吧,无法着笔。
附:关于《皮囊》的一些接录
没钱带来的不仅是生活的困顿,还有别人有意无意的疏远和躲避——即使心再好,谁都怕被拖累。——《母亲》
和世界各地的情况一样,政府似乎只负责理念上的指导,日子却需要一个个自已人去过。——《我的神明朋友》
她们早早就知道作为一个女人生活的标准答案:第一步是结婚;第二步一定要生出个儿子,让自已和夫君的名字,得以载入族谱,并且在族谱上延续;第三步是攒足够的钱,养活孩子;第四步是攒足够的钱,给女儿当嫁妆(嫁妆必须多到保证自已的女儿在对方家里受到尊重);第五步是攒足够的钱,为儿子办酒席和当聘金; 第六步是一定要等到至少一个孙子出生,让儿子的名字后面还有名字;第七步是帮着抚养孙子长大……——《我的神明朋友》
生存现实和自我期待的差距太大,容易让人会开发出不同的想象来安放自已。我相信,他脑子里藏着另外一个世界,很多人脑子里都偷偷藏着很多世界。——《厚朴》
不合时宜的东西,如果自已虚弱,终究会成为人们嘲笑的对象,但有力量了,或坚持久了,或许反而能成为众人追捧的魅力和个性。——《厚朴》
在一段时间里,我觉得这个城市里的很多人都长得像蚂蚁:巨大的脑袋装着一个个庞大的梦想,用和这个梦想不匹配的瘦小身躯杠着,到处奔走在一个个尝试里。而我也不自觉成为其中一员。——《厚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