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12-17

我写下用我的眼睛，用我的心观察到的芸芸众生：

菜市场的一角

在一个冬日的早上，很早，我去附近的菜市场买菜。这是一个早集市，有最新鲜的蔬菜、肉类，鱼类。我会一次购买足够我们享用7-10天的蔬菜与肉类，这对于一个家庭主妇来说是一件特别开心的事情。因为接下来就不用每天为吃什么而动太多的脑筋了。只需要打开冰箱，随意选择，简单组合即可。

我来到一个羊肉摊前。冬天的羊肉真是受欢迎啊。摊前挤满了人。我勉强站在羊肉桌的左侧。旁边一个妇女正在叫摊主把羊头跺得小块一点。摊主是一个小伙子，大概30-35岁的样子，瘦小的个子，他的脸在寒风中吹得通红，穿着一件蓝色的棉衣，衣服上沾满了血迹。

当那个妇女告诉他该如何如何操刀时，他突然脸色一变：“就是跺成这样的，那你就不要要了。”他边说边把羊头往桌底下放。小伙子突然这样，周围的人始料不及，不知所措，一阵鸦雀无声。那个妇女更是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愣在那里。她想不到自己只是一个简单的要求，却遭致这样的对待。

突然我听到一个柔和的声音从我口中冒出来：“没有关系的，你就帮她跺小一点。这很简单的嘛。”

小伙子的脸色变的越来越柔和，在他停顿的功夫，旁边一个男人过来帮忙了。他长得高大，看起来强壮有力。他接过小伙子手上的刀，三下五除二，就把羊头跺成小块，递给那妇人。

就在这当口，排队买羊肉的队伍中有几个妇女在叽叽喳喳的说：“原来他是没有力气，他力气不够大。其实跺小块一点很容易的嘛。”语气非常包容和温暖，听起来就像是在宽容，安慰自家儿子尽管很努力了，仍然没有考上大学，赌气要去大城市打工一样。

小伙子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做错了事，但又得到了包容的孩子。他没有说话，似乎是默认了群众的声音。他在这善意的包容里，平静安祥，继续手上的工作，接待下一个顾客。

后来，我偶尔想起这几句话：“他是没有力气。他力气不够大。”我都会一个人捂着嘴偷偷的笑，笑得前俯后仰的。

女人，这个世界温暖的动力源泉。冬日的寒冷也因着这几个女人的存在而有了更多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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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1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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