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薛国公子(《回到北辛时代》)
桃花开燕子来,准备谷种下田畈
“燕子来喽,桃花开啦,准备谷种下田畈呀。”
北辛部落里的老猴站在茅屋前,给他的媳妇猴妈这样说,还说部落首领女娲昨天已经在祭坛上对天神地神进行完祭祀,可以耕种了。
冰雪已经消融好些天了,天气暖了许多,对老猴来说,身穿的这件翻毛兽皮大衣,确实热得让他感觉有点不大舒服,明天该换薄点的衣服了。
猴妈向四处望了一眼,真是的,确实该种谷子了。
部落寨子边上,几株高大的桃树上绽满了粉红色的桃花,很是美丽。蓝蓝的天空中,飘荡着几缕白云,薛河岸边的柳树颜色变得翠绿了,细长的柳枝垂到河上,春风轻抚的柳枝,把水面画出圈圈涟漪。
老猴和猴妈商量,今天把放了半年的工具拾掇出来,准备一些谷种子,明天早上带小猴,小凤儿和小猪儿三个孩子们到薛河南岸大田里种谷子去。
根据往年的经验,种上谷子,春雨也快下起来了。
这天上午,各忙各的。
猴妈的母亲嫫女准备猪食,要喂给地坑圈里的大黑猪。
小猴、小凤儿和小猪儿结伴出去了,去山坡挖野菜,或者挖些植物块根块茎的,当菜吃。这春天青黄不接的时节,除了地窖里藏的谷子外,其他可吃的,家里都没有。
老猴把屋里屋外的种田农具都找了出来:石斧石刀、石铲、石锛、鹿角锄、骨耒、木耒等。
猴妈则给这些石农具与骨农具,用紧密结实的苘麻绳给它们绑上木柄,根据器具不同,粗细长短的木柄也不同。尤其是石铲与骨耒,是松土的主要农具,必须绑的更牢固一些。
每样工具都得准备两套,骨器、石器不耐用啊,刨在土层石块上可能就崩刃,挖深了可能就撅断。
太阳偏西,夫妻二人把农具准备完毕,孩子们也都采挖野菜回来了。每人一筐野菜,够吃几天的了。
猴妈用陶鼎煮了小米稀饭,又煮了一鼎野菜,接着做了一些小米面烤饼。
一家人吃完饭之后,早早休息。日出而息,日落而归,是北辛人历来的生活习惯。
第二天的清晨,第一缕阳光穿透薄雾,照亮了老猴家的茅草屋。老猴随即把一家人都叫了起来,小猪儿揉着惺忪的睡眼,有点晕晕乎的说:“起这么早嘛?”
“到田地里种谷子去,别再睡懒觉了。”猴妈用右手二拇指轻轻点了一下他的额头。
吃过早饭后,大家都带着笨重工具奔向田间,只有猴妈的母亲嫫女一人在家看护,年龄大了,干重活没劲了。
田地上,去年秋天掐完谷穗的谷秆,虽然朽了,但还是密密麻麻的矗立在田间,再加上谷秆间干燥的杂草,一阵风吹过,哗哗作响。
老猴说必须把田间的谷秆与杂草烧垫,当肥料让谷子长得更茂盛。
火从哪里来?聪明的北辛人不是从家里带来的火种,而是随时随地“造火”。
小凤儿从背筐里拿出一块软木板,一根硬木棍,准备在木板上手捻木杆,钻木取火。你看她把木板放在地上,又把一束细草叶和草秆搓成一个软团,放在木板下当火绒。然后两手不停地搓抵在木板上的硬木杆,目的是钻出带火星的木炭末,把火绒点燃,当火源用。
一转,两转,三四转,累得小凤儿额头直冒汗,猴妈、小猴和小猪儿呵呵大笑,小凤儿更显得脸红了。
“别搓了,我这边早把火种'拽'出来了。”什么手段的效率这么快,比钻木取火还神?!大家转过脸都看着不远处的老猴。
老猴一边边用造出来的火种点燃秸秆与杂草,一边说:“你们看我的脚下!我是用效率最高的拽绳取火法。”“把火绒放在木棍下,用一根粗麻绳套过木棍后,快速地来回拉二三十下,磨下来的麻绳末与木屑就能把火绒点着,再多拉几下,麻绳都要着了。”说着,还给闺女小凤儿撇了撇嘴。
小凤儿说已经把秸秆与野草点着了,再钻火就没意思了,两手捻得慢,还累得手疼,不钻了,不钻了!
田地里火海一片,地里的热气形成一阵旋风,把带着火焰的柴草卷得很高,让他们一家人感到害怕,随即往田外跑了数十步。很让他们担心的是,这火旋风别再向北越过薛河,旋进北辛部落里点燃茅草屋。
到时候,整个部落就是一片火海,全部烧光,酿成大祸,部落首领女娲不会放过他们,就惨了!
真幸运,火旋风没旋出田地去,过了一阵子就消失了。
待火灭冷却之后,满地黑乎乎一片,全是草木灰。
该翻土了,把灰翻进土层里,把土翻在灰上面,老猴说只有这样,灰分不被雨冲跑,谷苗才能长得好。
老猴说,翻土工具任意选,谁偷懒不让谁吃饭。如此,引得猴妈咯咯的笑。
老猴操起的是一个大骨耒,猴妈拿起的木耒,小猴用的是石铲,小凤儿与小猪儿用的是石刀。
石刀没把,只好蹲着慢慢的翻土了,而老猴、猴妈与小猴用的都是长杆工具,可以站着干活,干得快,那就多干点吧,一家人没有吃亏赚巧的事。
带柄的石锛不好用,有点奔,三个小孩都不愿意用。小猴说石锛刨树皮,凿木榫是好样的,刨地又小又费劲,不好用。小凤儿对此眨巴一下眼睛,笑了笑。
虽然一家人齐上阵,其实翻一块地,也是很慢的。
快翻完了,天也快黑了,大家决定明天再接着干。只是播种,翻地的部分工具可以不再带来了。
第二天,大家把谷种,鹿角锄、石铲与木耒三样工具都重新带进田里,这次只是用工具在昨天翻好田地里,浅挖,或者画出土直沟来,以便条播谷种。
自然是三个小孩,一人一把工具,小猴用鹿角锄蹲在田间划沟,小凤儿用一把石铲,小猪儿用一把木耒,他们两人挖沟,老猴与猴妈在他们身后往沟里撒种子,撒完之后,二人再用脚荡平土沟,把种子掩埋在土里。
这项工作进行得很快,半天功夫就把谷种种完了。
老猴对小凤儿说:“这样就可以了,接下来就看天老爷作不作美了。”
小猪儿抬头望了望天空,心中默默祈祷着,赶紧下午吧。
然而,种植谷子并不是一帆风顺的。除了需要等待雨水的滋润外,还要面对鸟害的威胁。那些贪婪的鸟儿如总是趁人不备,偷偷地用脚爪挠土,啄食刚播下的种子。
一天清晨,小猪儿和小凤儿来到田地边,发现田地里被鸟儿挠出很多小坑,不少种子被鸟儿啄食了。
他们心急如焚,却束手无策。
“这可怎么办?我们的种子都快被鸟儿吃光了!”小凤儿焦急地说道。
小猪儿沉思片刻,突然灵光一闪:“我记得之前在河边捡到了一些破旧的渔网,我们可以用它来扎一个草人,吓唬鸟儿!”
小凤儿眼睛一亮:“好主意!我们这就去准备!”
于是,他们找来渔网和木棍,开始制作草人。经过一番努力,一个栩栩如生的草人诞生了。他们把它立在田边,还特意给它头上插了一簇茅草,风一吹,摇摇晃晃的。
果然,这个方法奏效了。鸟儿们看到草人,吓得纷纷逃走,再也不敢靠近这片谷子田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谷子苗逐渐破土而出,嫩绿的小苗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诉说着生命的奇迹。小猪儿一家隔三差五就来查看谷子的生长情况,他们发现,谷子苗越长越壮,叶片也越来越茂密。
没过几天,就下起了大雨。
“谷苗都长很高了,就不怕雨喷打了。”老猴笑着说。
日子一天天过去,谷子苗在阳光雨露的滋养下,逐渐长成了沉甸甸的谷穗。
秋初时节,当第一缕秋风吹过田野时,谷穗随风摆动,压弯了腰,满地金灿灿的,特别好看。
小猪儿一家站在田边,看着这片丰收的景象,心中充满了希望和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