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文学回忆录》里读到木心,遇见木心。世界文学史方面,木心先生是我的引路人。
一首《从前慢》将很多人带进了他的文学世界,我是其中一个读者。
在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里又巧合的从他的学生——陈丹青的书里找到他了解他,先生的形象逐渐变得明朗清晰,不再是一首诗里走出来的人。
木心之于陈丹青算是人生里最大的缘分。陈丹青偶然的在纽约街头相遇木心这个漂亮的老头儿,两人结识于一篇散文,如果没有陈丹青,可能木心会继续淡在人们的视野中吧。
木心先生生于民国,名国文人大多惺惺相惜。可是,木心先生没有那么的幸运,他的作品在五六十年代被受轻视和偏见。他从头到尾都是一个人单独的,拥有着很少很少的读者,几乎没有什么知名度。这些也和木心先生生活的环境、个性、经历有着极大的牵连,况且木心先生没有受过文学上系统的教育,依靠的是自学。
这位先生五十六岁的时候才发表作品,此前的二十五年的美好年华都在牢狱之灾和劳动改造中度过。七十九岁才在大陆发表作品,他像是一直与所在的时代保持着一种距离,在回应也在回避!
1949年之后他不打算,也不可能再发表作品。他做好了准备,没有人知道这些文章,但他也没有停止写作,一直在写,这需要很大勇气,他从未发表,也没有读者。
“不解释,不道歉,不犹疑”。
能做到的也只有木心了吧,独立于学界始终孤单摸索。
木心讲世界文学史时,平视着世界文学史上的一切巨擘大师,平视一切现在的、未来的读者。没有对前人的仰视,也不必有对后人的顾虑。斩钉截铁的记录。
读书造就了他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性格,同时他从未辜负艺术对他的教养,绘画一直在他的生命中,先生还有一个角色就是画家。
自古以来,文学,艺术,作为或感性或理性的存在殊途同归。但如果艺术决定自己的一生,就注定不能像普通人那样生活。
木心先生可能是唯一一位衔接古典汉语传统和“五四”文化道统的作家,再也没有像木心那样说话的人了,他的作品也是有着不可模仿的独特。
他是否真的填补了此前作家的“断层”,这是学界探究的论题。如果是,那大抵也算是一种幸运了吧。
文明的延续,文化的传承,都是不断的站在前人肩膀上的。
只是,当个人不再提笔的时候,个人写作的生命就消亡了;不再有新的思考的时候个人思索新生事物的生命也就完结了。
木心,斯人已远。个人写作的生命不曾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