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末还在猛烈的咳嗽,在家休息了两天,15-19号出差去了大连和上海。
咳嗽稍有缓解,但是出差过程中休息得不好,补水跟不上,干咳继续。
无论如何要回家去看小姨,母亲两周前去探望时,小姨已经无力从床上坐起,尽管二表哥一口咬定是缺钠和贫血,母亲有种不详的预感。小姨可能也自己感知到了,她在三周前主动要求从天津回来了,并说再也不去了,去年5月份小姨在天津做完直肠息肉(应该是恶性的)的手术,母亲同时在北京做了心脏支架手术,术后不到一周坚持做高铁去天津看了小姨。此后小姨一直在天津由大表嫂悉心照顾着,前一阵表嫂发现小姨的小肚子鼓起来了,去做了造影,当时应该是知道了不好的结果,一直瞒着病情。
定了20号早上9:10回家的高铁,19号晚上回到久违的家里,睡得实在太香,早上出门匆匆打了一个快车,路况越来越差,司机是个年届六十的老头,感觉是个生手,从未去西客站送过乘客,我很担心赶不上,做了plan B,下一趟9.30的还有票,大不了退票重新购买。这么想来,也不焦虑了,给司机指引着他把车开到了二楼进站口,此时9.01了,在车上提前看好了候车室的信息,一路狂奔到检票口,前面一个正在检票。此时9.05,广播里正在说停止检票,我把身份证提给工作人员,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放我进去了,9.08坐上车,9.09车就发出了。这一路跑的,嗓子眼还有点咸,平时还得多加强跑步锻炼,才能关键时候发挥作用。在火车上发消息二表哥家的研究生侄子,他上周末要来我家,我因为咳嗽厉害拒绝了。回家的路上,我想起年前匆匆回来见大表姐那次,感觉一个个亲人离开或者即将离开。经历过上次的心痛,这次我情绪稳定了很多,可能阈值提高了。不去回忆那些小时候的美好,毕竟小姨已经78岁了。小姨夫在5年因为胆管癌前过世,俩人都是消化系统问题,小时候在他们家,每顿饭十来个人,炒的菜种类多,剩下的就放在柜橱里,有时候能吃三天,这应该是很重要的一个原因。
昨天上午外甥女开车带母亲/我姐和我去看望小姨,临出门二表哥发消息给我,才知道小姨已经无法进食住院了,住在县医院的一个单间,外屋放着沙发,小姨在里间输液睡着了。表姐一看到母亲,拉住了母亲说了句“三姨,俺娘的病没得治了”,俩人抱头痛哭,隐忍着不敢吵醒小姨,等平复了情绪,原来去年手术的地方,一直带着一个外挂的袋子,癌细胞已经扩散到淋巴了。小姨醒来,大表哥和他儿子儿媳/表姐和她儿子一帮人擦干泪,强颜欢笑,安慰她多吃点去年我去探望时买的场内营养费,身体会慢慢恢复的。闲聊了一会儿,小姨还被一个八卦的消息逗乐了,时间不早,我们赶紧回京,出了病房母亲又要哭了,姐姐安排外甥女隔天再拉母亲来医院看看。
姐夫在我家等着姐姐,外甥打来电话让把我拉过去看看他家娃,我说时间不够并且我还咳嗽别传染了。因为孩子还没满月,姐姐白天三顿饭,每晚值夜班看孩子,累的一塌糊涂,姐夫临出门吐槽他们俩是奴隶。外甥小两口是高兴地不行,孩子喝飞鹤奶粉上火,姐姐说孩子多喝点水,小两口不同意,要给换成进口奶粉。这两人被网上的广告洗脑,要按照欧盟标准买奶粉,我也无语了。之前姐姐发愁外甥找不到老婆,现在各种鸡飞狗跳的烦心事,这也许是幸福的烦恼吧。
家里的保姆是母亲心绞痛后姐姐介绍的她邻居,周六午饭时她说以前我上中学时在姐姐家她见过我。我知道她时因为她老公是个罗锅,在附近村庄卖糖葫芦,4年前她老公去世了,她之前在其他家做过半年保姆,是有经验的。她之所以嫁给比自己大11岁的罗锅老公,是因为有个一条腿残疾的哥哥,两家换亲,她小姑子嫁给了她哥,她为了哥哥的幸福做出了牺牲。她女儿是健康的,儿子遗传了罗锅,现在越来越严重,儿媳妇有点缺心眼,有一个孙子,一个孙女在上学,孙子也有点脊柱问题,家里全靠她一个人来支撑。在我了解到这些信息前,我一点都没感觉到她的不同,反而是非常会照顾人,并且能照顾到关键点上,母亲前一阵咳嗽,有老太太给支招每天早上喝一个热水冲蛋,最近养成了习惯,每天不等母亲起床就给端进卧室一碗冲蛋,对父亲更是无微不至,准备了两个杯子,父亲饭前饭后在餐桌旁漱口,用湿毛巾给父亲擦手擦脸,吃不动的时候过来喂饭,脾气非常好,父母吵架她还得劝和。几年前她做过腰椎的手术,我还担心每天这么拖地,做饭是否会病情复发,让她悠着点干。姐姐说她问过了这些活不至于,根本无法和工厂的重体力活相比,那个才叫伤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