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胡桃不是桃

蹲在墙角的胡桃说:“毛毛,你以后一定要把我的故事写出来!”

毛毛应到:“好!”

多年以后,当毛毛回想往事的时候,她可以说:“胡桃,答应你的事,我办到了。”

                                        ——————题记



胡桃是一个五官比较秀气的小女孩,是毛毛的邻居。所谓的邻居,就是你对着远方喊一声:“桃——”, 你可以听到很远的地方传到的回应:“哎——”

毛儿湾嘛,毕竟是地广人稀的地儿,大家很容易体会到的隔壁玩伴的快乐,在这里是毛毛所奢望的。

每次放学回家,家里都是一把锁,毛毛就站到院子前面的那棵枣树下,先深深地吸一口气,然后放开嗓子:“妈——妈——妈——。”任凭这声音在这山间,撞过去又弹回来,又撞过去又弹回来,响彻整个山谷。山里的野猪该是习以为常了,还不就是娃儿放学回家了喊妈。山里的黄鼠狼也顺便放了个它习以为常的“臭屁”,毕竟“臭”也只是相对而言的。

可是,在山里劳作的毛毛妈没有听到。也许听到了,也回应了:“哎——。” 也许是这回应不占太多地势优势,没有办法在山谷里弹来弹去的。总之,毛毛没有听到。

但是胡桃听到了,她回:“哎——。”

毛毛还是没有放弃,继续喊:“妈——妈——。”

胡祧也没有放弃,她回:“毛毛,来玩——来玩——。”

哎,毛毛回头看看家,又朝四周扫了一眼,还是没有看到妈妈的影子,哎,连个放屁股的地方都没有,写作业都没有条件。毛毛把书包从破洞了的窗户边上塞了进去。毕竟是年少未经事,咱们就说说,一个书包,一堆作业,还有人偷吗,放哪不是放,没人拿的。

毛毛大概是跑着奔向胡桃家的,不然的话,如果慢悠悠地走到胡桃家,估计屁股还没有找到安顿的地儿,妈妈就回家了。再一个,这会儿,胡桃应该也是一个人在家,两个小伙伴可以自由玩耍。

胡桃人畜无害,但是胡桃的爹不是,这个爹,多多少少,有点奇怪。反正,毛毛,在胡桃爹面前,会谨言慎行10倍,外加“启动”隐藏技能——察言观色。察言观色,毛毛一般不用,因为毛毛生性比较木讷,如果这个隐藏技能用得太多,感觉会烧坏脑子。但是在胡桃家,如果胡桃爹在家,就无论如何也要启动。

胡桃的爹,长满了一把络腮胡,头发乱蓬蓬的,个子并不高,但是眼神很凶。胡桃也最怕她爹。这爹动不动就喝得个稀巴烂,一回家,就骂胡桃,动不动还会打胡桃。

胡桃的妈妈常年在外打工,有一年,回老家了,因为生病要动手术。 于是,胡桃爹,喝得个稀巴烂以后,就开始打她们母女了。

胡桃爹,白天,一般不在家,也不干农活。开着个拖拉机,到处跑。

有一回,胡桃爹一反常态,拿着一张照片,和颜悦色地问:“毛毛,你看,我儿子长得像不像我。”

毛毛拿着照片看得很仔细,只是对毛毛而言,要分辨一个几个月大的小宝宝长得像不像他爹确实有点难度。

咱就说,实话实说啊,你们分得清吗?

但是,毛毛她有隐藏功能啊,这会儿,毛毛已经从胡桃爹的眼神里面,看出了他想听到的答案,于是毛毛笑着说:“像,长得像。”

胡桃爹乐呵呵地笑了,看来他对这个答案很满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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