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蝉鸣,烈日当空,总会让我想起小时候暑假被送往外婆家的日子……
外婆年轻时,在当时那个年代家庭成分不好,想要同同村的男青年结婚,是不可能的,成分不好,被婆家瞧不上。 被命运扼住喉咙,还是要挣脱束缚继续生活。那时因为社会环境的原因,外婆和她的姊妹都是远嫁,从成都“平原”嫁到了成都“山上”。我不知道年轻时的外婆会不会觉得远嫁就能够摆脱所谓的“批斗”?不过,听我母亲讲,外婆当时还是受了很多苦,家里孩子多,外公喜好喝酒,是一位大公无私,但是对于家庭生活毫无规划的人。外婆挑起了生活的重担,生活虽然清苦,但是在我的记忆里,那几间茅草屋里,永远都是干干净净的,在外面玩泥巴,搞得一身脏兮兮,会被外婆说:“刘前进”,虽然到现在我也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烧火灶旁的柴火堆放地整整齐齐,那怕是烧柴火产生的灰也是打扫的干干净净;还有大花,它是一只中华田园猫,它的毛也是干干净净的,外婆会在出太阳的时候,给它捉身上的虱子。
外婆家后门出去,我记得会需要爬上一个小山坡,小山坡的左边是外婆邻居种地一排李子树。小时候能够吃到地零食很有限,被母亲送去外婆家,就总会期盼着李子树的李子成熟,那怕味道非常的酸涩,还是会吃得津津有味。偷摘邻居家的李子,会被外婆骂,小孩子总是调皮的,被骂了也会记不住。后来,外婆总会在柜子放上薄荷糖、黄冰糖,小孩子都喜欢甜甜的。 缝缝补补,那一点甜,是夏日最凉爽的甜。
外婆其实总共生了7个孩子,但是存活下来的只有5个。似乎苦难总会眷顾苦难的人。我的母亲告诉我,她记得那天天气好热,因为外婆成分的问题,挣工分做得多但是挣得少,生活所迫,只能埋头苦干,留下半大的母亲和比母亲大了几岁的姨妈(母亲的姐姐)在家照顾还是婴童的弟弟,弟弟哭泣,还是孩子的母亲和姨妈只是以为弟弟饿了,抱着喂了一些水,就把弟弟放到简易的竹子绑的床上,母亲说过了一会儿弟弟就没有的哭声,她们以为只是睡着了……外婆从地里回来进里屋,突然传来了外婆的哭声,母亲说他们最小的弟弟就这样死了。
后来,随着5个子女长大,母亲三姐妹也陆续结婚生孩子,两个舅舅也通过努力修建了两座两层的小楼,但是外婆更加的衰老了。夏日里,房屋后面的小山坡,随风摇摆的竹林,留下斑驳的残影,好像摇曳着摇曳着,我就这样长大了 ,回外婆家的时间却越来越少了,陪外婆的时光停留在了外婆身上淡淡的薄荷味道里,停留在了外婆笑着骂我的声音里,停留在了那个回不去的烈日蝉鸣夏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