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先生的深夜食堂 地摊上的东北四季

从小,我们的爹妈,我们的老师,还有我的教练......几乎是我身边所有的长辈,在我们吃什么的问题上都会唠唠叨叨的,尤其是这三样东西,方便面,KFC,以及地摊食品。

“放假啦,尤其不要吃垃圾食品和不健康的东西啊!什么KFC啊,地摊上的东西啊,不要乱吃,听见没有?”

“给你二十,今天中午自己找吃的,别去吃地摊啊,找个饭馆,听见没有?”

“这是什么味道,谁又吃炸鸡柳了,出来跑圈!五十圈!听到没有?”

黄先生从小还是比较调皮的,唯独在吃东西方面,倒是家里人交口称赞。

吃饭香,不贪嘴,也很少吃这些家长眼中不太干净的吃食。

直到现在,我也很少吃KFC,

一年三五次顶天了。

方便面也很少吃。

家里也买了方便面,

可是袋子上都落灰了,我都没想过打开来吃一袋。

可是,到了地摊这里,

尤其是初三之后,

黄先生也是默默地被东北地摊的魅力深深地折服。

其实,东北菜本身并不出彩。

比起这个正宗的鲁川粤淮苏浙闽湘这些美食界的扛把子,

东北菜太过粗糙,也太过浓重。

似乎与这些美食大省讲求的色香味俱全和菜品的卖相都不怎么沾边。

但是,在家长老师三令五申,城管工商天天死抓狠打的地摊里。

东北的地摊,倒是独有一番风景。

大有气死两广,不让江浙,保证体重疯涨,打死不降的趋势。

如果问一个东北人,什么地方的东西好吃?

真正的吃货一般不会说某某饭店,某某餐厅。

伸手一指,哥们,看见那个路口了没?

几点几点,在那个路口左转,你就找那个那个横幅。

去吃,包你满意。

一般这样的吃货,信他的,准没错。

还记得有一回,高中有人做了一个调查。

你最怀念高中的哪里?

答案也是千奇百怪五花八门。

有说这个校园教学楼的,有说校园林荫道的,有说篮球场的。

可是,更多的答案,齐齐整整的,五个字

马波烤冷面!

在高中的贴吧里,

也会有毕了业的老校友们在贴吧里问。

这个门口的马波烤冷面开了没有?哪位朋友知道?

话说,这个烤冷面地摊在这个地界能火到什么程度。

据小道消息,我们新来的省长大人在坐着专车前往办公的时候,

竟然发现烤冷面的摊子从机场一路开到省政府机关楼下,

这才掀起了本省最有力度的街道整治大检查。

而这个马波烤冷面,真的是校园里的一绝。

记得高一的时候,

黄先生家离学校比较远,就会每天在学校周围吃晚餐,然后去赶晚课。

一开始,黄先生会老老实实地在学校附近找小饭馆吃。

但是,这个小饭馆做饭是真的感人肺腑的差劲。

蒸米饭夹生,酥炸肉只有淀粉不见肉,

蔬菜除了辣椒就是土豆,好歹白菜都不见几回。

搞得黄先生忍无可忍,跑到便利店买面包。

可是面包会吃腻歪的,尤其是甜到发腻的奶油面包......

后来就干脆,每天一瓶红牛灌下去,保证自己能撑过晚课。

直到有一天,黄先生在课堂上直接倒下去,惊动了老师。

老师给我下了一道死命令,必须吃晚饭上课。

可是,吃什么呢?

那一年春天,有一种味道在我们的走廊蔓延。

那是一种浓重的,热烈的,诱人的香味。

班级的每一个人,无论男女,罔论成绩。

每个人都拿着装着长条形的透明塑料袋子,

袋子里装着红不红,绿不绿的长条状物体。

然后,一群十六七岁的少年,把这个东西放在嘴里嚼啊嚼的。

一边嚼着,一边吐槽写不完的作业和那群我们当时怕死,后来爱到骨子里的老师。

然后,我们的老师,

就会在办公室脱掉高跟鞋,换上她精挑细选的软底运动鞋。

慢慢悠悠,蹑手蹑脚的。

看着我们闭紧嘴巴,然后就会用鼻子吸两口气。

不紧不慢地说着,

这是吃的什么东西?味道有点大啊!赶紧把窗户开开!

然后,就会慢悠悠的说,说两个事情啊。

这个外面的东西啊,什么烤冷面啊,麻辣烫的,吃那个玩应儿干什么。

你看教室这个味道还能待人吗?

这样的话不知道说了几百遍,但是这样的味道是经久不散。

从高一到高三,从走廊这头的十五班,到走廊那头的二十班。

到处都是这种浓重、热烈、诱人的香味。

有一天,趁着大家都不在的时候,黄先生也去那里买冷面。

马波的面容,黄先生已经是记不清楚了。

只记得他挺和善的,手边的活永远是那么麻利。

还有挥之不散的烟火气息。

因为第一次去,就没敢多要。

老板用火枪,笃的一声,点着了火

然后就把白醋甩在烧热的铁板上。

但听见刺啦一声响,灰白色的冷面片就紧紧地贴在烧热的铁片上。

然后再刷上蒜蓉辣酱,打进去一个土鸡蛋。

本来寡淡无味的冷面片,倒是多了几分温和与厚重。

还没等我来得及细细想来,老板已经是甩进了一把洋葱碎,几条香菜进去。

顺手还劈开了一条火腿肠进去。

有一点点呛人,倒是还好,

还没来得及流眼泪,一条他们经常拿的长条状物体,此刻也拿在了我的手里。

也是那种热烈的,浓重的,诱人的香味。

还裹挟着一点点土鸡蛋的温厚,洋葱碎的刺激,香菜的清新。

一口咬下去,舒服。两口咬下去,热烈。

三口,吃完了,是一种饿了很久之后,难得的安全感。

吃完之后,连夹杂着细沙的干燥的空气,也变得令人愉悦。

在那一个干燥的初春,是我与地摊的初次相遇。

突然开始明白地摊食物的可爱之处。

只是没有想到,这一相遇,就是一年四季的精彩。

现在,是炎热的夏天。

对于东北的同志们,夏天=烧烤和扎啤

每年夏天,地摊上的超大号晴雨伞下

实木桌椅板凳,一个啤酒肚老板,几盏白炽灯,

端着几大杯泛着白沫的啤酒,拿着一大束泛着热气的牛羊肉。

“得嘞,这边梅肉再来十串!”

“那头来一盘腰子”

喧嚣,吆喝,热气,

偶尔还会有一两句俄文,

没完没了地唱着。

“喀秋莎站在俊俏的岸上,歌声好像明媚的春光......”

大二实习,大三考研,大四毕业。

每一个暑假,都有着一群可爱的朋友。

跟我一起坐在人群中间。

清朗的夏夜,微凉。

坐在一个发凉的长凳上。

刚刚下过雨,有一点点清冷。

大手一挥,二十个猪肉串,十个牛肉串,

三十个羊肉串,两个烤辣椒,一个烤茄子

再来俩扎啤,凉的啊!

得嘞,二位先吃着!

嚼着嘴边的毛豆花生,微凉的夏夜。

在这三个并不安逸的盛夏,这似乎是难得安闲的时分。

并不是很久,扎啤和第一盘肉,

连带着老板的大声吆喝,就嗖嗖的出现在我们的眼前。

酒这个东西,有的时候可是要看杯子和场合的。

有些酒局,那就是要不醉装醉的。

就是让人看你出丑,让人再也不想跟你喝。

来保证自己跟这些人保持距离,图个心里痛快的目的。

小杯子里,装着本来喝的就不痛快的劣质工业啤酒。

跟一帮自己不是很习惯的油条们推杯换盏,

吃着大饭店才有的价格贼贵,粗制滥造的二等菜肴。

真的是让人觉得浑身发痒不自在。

吃完之后,只想一个人跪在地上默默的忏悔。

我的胃怎么能吃得下那些东西?

唉,这样的酒局越来越多了。

装醉也就习以为常。

常常是两三瓶就开始深吸气、“说胡话”,对瓶吹.......

还有许许多多的小伎俩,就不一一介绍了。

毕竟吃这种劣质菜肴,还要跟一帮油条说着言不由衷的话。

那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我想,每一个吃货,都理解。

但是,这夏天的扎啤,配上那种三块钱一个的大号啤酒杯,恰恰又是最舒服的。

按钮按下来,啤酒就像那淙淙的清泉一样,缓缓地流进杯子里。

清清凉凉的,还不带白沫。

手上一抬,那味道就跟工业啤酒是两回事。

再精良的工业啤酒。

也有那种二氧化碳融进液体里的,那种对味蕾的,几乎是破坏性的刺激感。

喝完之后,连舌头尖都是木的,根本品不出这下酒菜滋味的妙处。

可哪怕是小家小户的扎啤,从来都是冰凉清爽,犹如山间清泉。

上能春风化冻开胃健脾,下可见缝拆招刮油除腻。

三杯下肚,保证你没喝爽快。

菜吃完了,杯盘狼藉,估计才想到喝超了的事情。

不过没什么关系,用凉水浇一下脸,就会立刻清醒不少。

保证你第二天精神抖擞,容光焕发。

还真不是黄先生在这里运用夸张手法。

黄先生实习的时候,有一次周末跟朋友小聚。

朋友也喜欢扎啤,就点了一扎两升的啤酒,一点点菜。

这没想到从三两个碟子开始吃,

竟然是吃到桌子的盘子都撤了两回,我们才吃舒服。

说好的一扎啤酒,愣是让我一个人喝了两扎,朋友至少喝了一扎才收手。

靠着黄先生的两张嘴皮子,我和朋友,两个著名路痴在手机断电,身上没有钱的情况下,

在凌晨两点找到了十公里外的实习宿舍。

这次经历让黄先生颇为自得,至今仍然是挚友之间讨论酒量的绝佳话题。

地摊上的串,跟那串肉店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东西。

那摊上的串,不仅有这普通肉串有的那种热辣,浓烈,

和油脂在嘴里爆裂,融化,升华的那一种特有的满足感。

偶尔,总有老板手抖的时候。

那串上就会有黑黝黝的的小点点,咬下去,配上一口酒。

脆脆的,又香,爽爽地用酒一送,

这种手一抖才会有的惊喜,可是越来越难遇到了。

不过说起串肉摊子,尤其是东北的串肉,

个人认为有三样东西是很考验功力的。

掌中宝,蚕蛹,猪皮。

掌中宝,是个诨名。

大概就是指这鸡爪中间的两块肉。

不过,因为成本的关系,很多的老板会把鸡肉关节都卸下来烤,权当作掌中宝卖。

穿了串,这掌中宝还不能随便置在火上烤。非得在手里捻着,悠着,溜溜转着。

慢慢地烤了焦黄,烤了皮酥骨脆,里面还会有胶状物的粘韧劲头。

端着是外焦里嫩,鲜香可口。

可要是一个不小心火大些,可就是大事不妙。

几乎几十秒的档口,就把一串活活的掌中宝

烤的只剩下一串带咸味的皮,和当当硬的骨头。

那就没什么意思了。

还有一条就是蚕蛹,真的是个好东西。

可是再好的食物,你也要有好招吃进嘴里,才能不糟塌这食物的价值。

东北市面上的串店,大多是店家用锡纸做成没有盖子的盒子。

把十几只黑乎乎的蚕蛹放在小盒子上慢慢炙烤,烤出白色的浓浆。

烤出来一盒子扁扁的,黑咕隆咚,还有着一股子腥味。

那是真的没法吃下去,真的。

真正成功的烤蚕蛹,一定要是先过油的那种。

用木头签子穿了,撒上粗盐孜然粉,辣椒面都不用大动。

趁着榆木炭火的热气,这蚕蛹就有一点点发扁。

趁热,能嚼。有一种昆虫特有的木头香气。

油油的,木头香,来杯酒,横着走。

咬下去,黄澄澄的,好像吃火大一点的煎蛋,软,脆,香。

后来查过本草,蚕蛹这个玩应儿还真是个好东西,大补。

舒筋活血,补充蛋白质,还预防脂肪肝。

于是,碰上好的地摊串肉,总会吆喝着来几串烤蚕蛹。

几乎是成了去吃串的癖好。

再就是猪皮,尤其是煮过的猪皮。

煮过的猪皮,撒上辣椒面,软糯,还有一点点弹牙。

仅存这一点点的油脂,平添了一点点寡淡气。

难得的是这么低的成本,确是这么一番下酒的好物件,还不发胖,占肚子。

跟着扎啤(尤其是白啤)混在一块,

正好能用带着些许烟火气的小清凉,安抚了每一个躁动的夏天。

但若是这老板不称心。

猪皮处理不当,煮的不到火候,那就跟小时候嚼橡皮一样,生拉硬拽,难受至极。

等着到串肉店,您好好点点这几味料。

相信,一个足够有年头的地摊,会有不错的惊喜和体验。

可是到了秋天,这烧烤吃了,一是发胖,二是真的腻歪。

这时候,就是开学了。

熟悉的室友们又会习惯性的互相带话。

老哥,在吗,晚上回寝室吗?

去C区门口带一份鸡蛋灌饼回来!

得嘞,有嘛要求?

少加辣,不加香菜。

好嘞。

这里的鸡蛋灌饼,绝不是那种天津地区津津乐道,微博上吵得上热搜的煎饼果子。

只是用东北常用的粗面大煎饼,卷上肉蛋菜的大号地摊食物。

拎在手里很沉,吃的方式倒是不复杂。

左歪一口,右歪一口,正对着大饼咬一口。

如是这般,短棒一般的粗面煎饼,顷刻间化为乌有。

不过话说黄先生与东北版煎饼果子的缘分,可要从寝室日常的打赌行为谈起。

从大一嚷着考研要去天涯海角,再到大二打赌考试范围,

就连大三打赌世界杯球赛输赢,几乎是逢赌必输!

每次打赌输掉了,黄先生总会去一家老太太的摊子前去买煎饼。

摊子除了有点油腻,其余倒是非常的干净。

老板娘五六十岁,和和气气的,总是带着笑容。

一副大嗓门,一整条大街嗡嗡的响。

然后,我笑着,四套煎饼果子!

来啦,老弟?又给室友带吃的?

我哭笑不得,对。

还是老套路?

嗯哼,一个不加醋不加香菜,两个正常,一个加鸡肉。

好嘞。

只见老板娘顺手掂了一个面团子。

拿着一个小擀面杖,上下左右轱辘几下,就成了一个面饼。

左手上的筷子轻轻一戳,张开了一个小洞。

右手上,喀拉一响,“笃笃笃”,一颗鸡蛋已经是打好了。

打好的鸡蛋液,黄澄澄的,刺溜溜地灌进戳了一个洞的面饼里。

昏黄的白炽灯下,鸡蛋液顺着面饼变成了温和的浅棕色。

铁板的另一边,还站着一个小伙计。

小伙计提着两个小铁铲,

左手抓着一大把胡萝卜土豆丝,右手用小铁铲鼓捣着腐竹和鸡胸肉。

小伙计鼓捣着这一大把菜的时候,老板娘已经开始刷酱。

黄先生很喜欢吃蒜蓉辣酱,尤其是配上大饼的那一种。

小尖椒,细微而强烈的一种灼烧感。细品下来直冒汗。

豆豉和粗盐的味道,并不像想象的那么咸。

至于大蒜,黄先生竟然一时不知道怎么形容。

单独吃起来,除了辣和口气,可谓是空若无物。

配着肉吃呢,柔美,大气,还带着一股子狠劲儿。

至于裹在大饼里面的蒜蓉辣酱,少了一股子狠辣,

倒是给这深夜的清寂,多了一点点敦厚和暖气,还有色彩。

土豆丝的脆,洋葱碎的甜,腐竹的韧,随着蒜蓉酱的柔,跟着大饼猝不及防的灌进胃里。

坐在床边,灌上一大杯开水。

伸个懒腰,吹着凉风,看着寥落星空。

借着身上那一股暖劲,开始了一晚的夜谈,再然后,沉沉睡去。

就又是一个美丽的夜晚。

其实,对东北人而言,最熟悉的莫过于至少长达五个月的寒冬。

东北的每一个寒夜,都是那么冷,那么长。

每一个奔波的深夜,最希望的就是看见街边的每一盏白炽灯。

还有一盏白炽灯下,那一阵阵朦胧的烟雾气。

最喜欢的,则是校园门口的小馄饨车。

一个矮个子湖南小伙子,每天晚上都会推着冒着热气的小白铁皮车子。

点着塑料皮后面的小白灯,在昏黄的灯下煮馄饨。

每一个冻到伸不开手的寒夜,一大碗馄饨都有着回魂丹一样的功效。

馄饨,是个街面上很常见的东西。

各种馅料,汤头那是不一而足。

什么虾仁啊,香菇啊,火腿丁啊,又是骨头汤,海鲜汤什么的.

我倒是感觉,这个馄饨啊,完全不必要如此大费周章。

一点点碎猪肉,打进一两个蛋清,搞点姜丝,放点盐。

擀出薄皮子来,摊开,用小舀子舀出来一点点馅料。

三两下就包成了,甩进旁边的沸水锅里。

沸水锅里的汤头,永远都是小火咕嘟着。

一点点虾皮,一点点鸡骨,就在锅子里慢慢滚。

等到锅子里的馄饨浮上来,老板一个笊篱下去捞,就扣到了汤碗里。

然后,一个大号汤勺伸下去,一提一放。

汤碗里顿时泛出了热气,还有一股子温和的香氛。

寒冬的里的深夜,伸出哆哆嗦嗦的手。

深吸一口冷气,连吃带喝地咕咕咚咚地灌下去。

鸡汤的温和,虾皮的鲜美,一次又一次地冲击着我们的食道与味蕾。

手里和胃里的暖意也慢慢地传遍了全身,身上也渗出了点点的细汗。

趁着嘴边团团的暖气,和那个湖南小伙子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家乡的风景。

熟悉的渤海之滨,和陌生的湖南小巷子。

在我们的话语里,化作嘴边和碗中的丝丝暖气和眼角的泪痕。

在这熟悉而又有点冷漠的几百平方公里,能够遇到这样的异乡人,也算是难得的幸运。

似乎这匆忙而严峻的冬夜,也因为这样的相遇变得安适了很多。

我以后不会有晚上22点的门禁,

但是,希望跟我一起躲城管的那个湖南老哥,

也能在一个寒冷的深夜,为自己留一碗温暖的馄饨。

有一次和后辈们聊过吃。

说有的食物是为了生存,有的食物是一种犒赏。

而有一种食物,让我们的灵魂得到安抚,记得我们曾经来过什么地方。

那这个食物一定在地摊上。

与这座城市里,每一个不同出身,但同样忙碌的人。

呼吸着同样的空气,感受着同样的律动。

地摊上的烟火,用街边丝丝的热气,

从不同的肉身里,联系着命运不同但同样需要抚慰的灵魂。

让我们的灵魂在按部就班的生活中,也能有机会感受这个城市的温度和人味。

真正的东北,

既是千里冰封的原野,也是夏天舒适的凉风。

更是熟悉的一年四季里,街边三三两两不散的烟火气。

一声声熟悉的老弟老妹,还有永远不断地吃食。

没有江南的雅致,没有中原的繁华。

但是有着一种独特的敦实和温度,让人不可避免地沉醉在这一种独特的安全感。

自然是别有一番滋味。

不说了,真的饿了,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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