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中午切菜的时候,不小心切到了手指,左手中指,四分之一指甲盖受到重创,破了相。
一个人,很多时候是不会叫出声的。晚上回想,中午切到手之后,自己也没有“啊”一声叫出来,也没有慌张。可能有时候喊疼,是因为身边有人,可以得到安慰。
忘了具体怎么切到手了,只记得自己在切最后一刀年糕,然后不知道那么回事那一刀切到了手指上,而不是年糕身上。
切到的一瞬间,血一股一股涌了出来,在指甲上形成大滴大滴的血珠,凝聚再滴落。打开水龙头,冲洗伤口,但血一直在流。水冲散它们的队伍,它们又会重新汇编新的队伍,全部滴在水池里,混合成粉红色的水流,流入下水道。
冲了一分钟多,血还是在涌动,像是遵循某种指示。到屋里撕了两张卫生纸,缠住伤口,回到菜板前,把最后一片厚厚的年糕,躺平切成三小块。这一会儿功夫,血就渗透了四五层纸巾,只能去掉,再缠上新的纸巾。
刚才走动的路上,滴了几滴血在地上,在白色的地砖上格外显眼。旁边垃圾袋里扔着点点深红色的纸巾,再看看水池里带着红色的水流,整个屋子显得莫名有些诡异。
把地上的红点清理干净,手指已经不怎么流血了。但考虑到是菜刀切到的手,而且伤口不浅,怕自己拿小创可贴贴上,回头还是沾水或裂开发炎,想着还是要去包扎一下。
问题是,昨天晚上吃了螺蛳粉,跟朋友打电话太晚了,晚上就没有洗头洗澡。幸好做饭之前洗好了澡,要不然更麻烦。于是一只手接好了热水,一头扎进温水里,一只手把头发打湿,一只手抹上洗发水,一只手把泡沫清洗干净,一只手倒水换水,一只手再清洗一遍,一只手擦头发,一只手拿吹风机吹干。
这时离切到手指,已经差不多过了半个小时,我终于走出门去包扎了。阳光很好,一边走路一边捋头发,头发掉得很多。
包扎的小姐姐好细心温柔,关心我手怎么那么凉,提醒我倒药水可能会有点痛,反复叮嘱我伤口不要碰水,干活要戴手套,后天来换药。手指包上之后,感觉自己其他几根手指显得纤细秀气。
其实,血流了那么多,但伤口真的不疼。只稍微有一点点麻,感觉血液有点不通畅。晚上下班的路上,走得可能有些快了,手指能明显感觉到血液的跳动。
流血受伤之后,现在的人设是,开朗乐观、时时刻刻对着世界竖起左手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