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初是一个怪小孩。
作为一个小学二年级的小豆丁时,她总是竖着耳朵盯着窗外,大大的眼睛里盈满笑意,天然就会乖乖听讲认真发呆。
顺利且平静的升学初中,不上不下的成绩开始让她泯然众人。这是一个老师和学生都开始谈到长大后要做什么的年纪,大家各抒己见,想做的事情五花八门,叽叽喳喳;唯独她,不附和,不激动。别人的眼里有光,她的眼里只有窗外的四季。
时间来到分秒必争的高三,除了安静的上课,哪怕她成绩依然不好不坏,自她身上也看不到半分对即将到来的改变命运时刻的紧张,依旧我行我素,不慌不忙。
初次离家,独自奔赴远方的大学时光,热情洋溢的青春,人生阶段最后一次象牙塔的庇护。她依然无知无觉,竟让时间从容的溜走,仅仅像是一颗顺势生长的青葱,芳香逼人,空心又正直。
直到毕业的号角吹响,青葱如她,懵懂无知的一头撞入社会的大熔炉。肩扛着多年习得的道德感和责任感,伴着一路的风雨交加,踏上泥泞的道路。
阿初是个怪人。
无知无觉的闯入毕业后的第五年,从不在公司谈论任何八卦,尽量不参与下班后的无聊聚会,与所有人若即若离。除了工作必要,她不想且不愿挨近任何人;从不暖场所以从不冷场,想开口时开口,想走人时离开,独来独往。上班的生活疲惫且无聊,平生仅剩假期的快乐。
若不是突如其来的疫情扰乱了社会公序,若不是忍耐三年,阿初从不觉得远行是一种奢望,毕竟望着窗外是她从小的本能。她第一次有了奢望且萌发了思考,蹚过二十九年的身体,第一次由大脑直击内心。
旧日时光
三月的新柳还历历在目,四月的烟雨已悄悄溜走。
在一个如往常一般平淡的夜晚,关灯后,耳旁一阵突如其来的嗡嗡杂音,内心恍然,时节已然迈入盛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