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土中国》
要说当下社会与乡土社会的变与不变,首先“变”本身这个词就是两个社会最大的差别,也就是由此撬动了更大的变。
首先从速度上,当今社会的变,与乡土社会的变不再一个量级。资讯、信息的变动可以反应一个社会的变化快慢,如果说乡土社会是一个资讯积累的时代, 那么当今社会可以说是一个资讯爆炸的时代。当今一年产生的资讯可能比以往50年、100年资讯的总和还要多。
其次,从质量上来看,乡土社会的变可能只是表面的变,封建王朝一代又一代,但中国社会还是那个社会,人⺠依旧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农耕生活。生产力和生产方式都没有太大的变动。但当今社会从工业革命到第二次工业革命,再到信息技术革命,人类的生产力已有了极大的⻜跃。带来的生活变动也翻天覆地。
乡土不流动是从人和空间上说的,人和人在空间排列上来说,就是孤立和隔膜。孤立和隔膜并不以个人为单位,而是以住在一起的集团为单位,这个集团则为村落和邻居。以前是远亲不如近邻,现在家家户户都居住在楼房之中,回家即关⻔,大部分人都不知道自己的邻居姓甚名谁。从这方面来说,流动性减小了。
高铁,现代社会新兴交通方式。让中国变得更小,让人们生活的半径变得更大。由此,人的流动性也更强,也更便于文化的传播。人与人之间的交流也更加方便,亲友之间的交流、交往更加方便。人们生活范围的扩大也得益于当今社会交通的发展。城市化进程的发展带来了一大群城市移⺠。规模从春运一年上亿人次的运载量便可⻅一斑。但国人乡土社会中遗留的安土重迁的情怀还在,连拍个科幻电影也要将地球带走,在春节这样一个落叶归根、游子返乡的时节上映,并能引起国人共鸣。这是中国乡土社会价值观的保留与体现。
当今社会女性地位的提升,也使家庭产生了一些变化。乡土社会,靠亲密的⻓期的共同生活来配合各个人的互相行为。由此,乡土社会中的家庭,更多意义上带有事业性的色彩:家庭既以生育为它的功能,在开始时就得准备结束。乡土社会中的女性,大部分人其工作就是在家呆着,看孩子、照顾好家人,即便是有事业,也是夫唱妇随,其个体的价值并没有得到她本人和社会的重视。但在当今男女平等的社会,在却来越多的女性出现在却来越多的职业岗位上, 女性的就业环境、福利保障制度也在不断完善,奶爸作为新兴职业也越来越常⻅。在中国乡土社会中,家是个绵延的事业社群,它的主轴是在父子之间、婆媳之间,是纵的,不是横的。这两轴都被事业的需要而排斥了普通的感情。如今的家庭,在感情性上的色彩更加浓厚一些。更多的年轻一代选择在结婚后搬离自己的父⺟独自生活,当代人选择自己的伴侣也更多地从感情上出发。
我们的格局不是一捆一捆扎清楚的柴,而是好像石头丢在水面上所发生的一圈圈的波纹。中国传统结构中的差序格局具有这种伸缩能力。中国人对世态炎凉特有感触,正因为这种富于伸缩的社会圈子会因中心势力的变化而大小。谈及社会差序格局,我认为当今社会依旧存在,但已经逐渐淡化。不同于乡土社会以血缘为中心,当今社会人脉的积累也富有一些当代特色,比如一些企业高管去名校读MBA,更加看重的其实是学习期间积累的人脉,这是当今社会拓宽人际圈的一种方式。自我主义则是差序格局的另一个特点,“私的毛病在中国实在是比愚和病更普遍得多”,“一说是公家的,差不多就是说大家可以占一点便宜的意思,有权利而没有义务了。”而当今社会公⺠的权力和义务的观念渐渐普及开来,人情社会逐渐瓦解,⺠主和法制会重新构建一个新的社会框架。
从对文化的态度上看,乡土社会对文化是一种欲望,现代社会则是一种要求。乡土社会中,传统的重要性比现代社会更大,因为乡土社会里传统的效力更大。乡土社会安土重迁、人口流动小、土地变更小。在不分秦汉、代代如是的环境里,个人不但可以信任自己的经验,而且同样可以信任若祖若父的经验。在乡土社会中生⻓的人似乎不太追求这笼罩万有的真理,不需要有知识。但当今社会这样一个分工愈加细化,对劳动者个人素质要求更加多元和精细的社会,文化是对一个人的基本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