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英姿
邹英姿是一名苏绣绣娘,苏绣在2006被列为国家级非遗;她从六岁开始学习刺绣,有强烈的个人风格,尤爱从中国传统文化与自然天地中吸取灵感。在国家、国际比赛中获奖无数,其中,两幅作品被英国大英博物馆和马来西亚王宫永久收藏。
有待点评:
她是典型的江南女子,用针线编织梦境
——有待,有所为,方有所待
在邹英姿的儿时记忆里,刺绣是母亲针下戏耍螳螂的小猫;是莲叶下游曳的金鱼;是母亲坐在初冬的阳光里纳鞋底的密集针脚;刺绣是生活,是赖以养家的技艺。
六岁伊始,像大多数当地姑娘一样,邹英姿拿起了绣花针,随母亲学习刺绣,打下了坚实的传统技艺的底子。但她不满足于仅仅是继承传统工艺,总想着用自己的想法去表现心底。
当邹英姿试着把母亲纳鞋底的针法应用到刺绣上,绣制出了另一种视觉效果,开创了“邹氏滴滴绣”针法,成为首个刺绣针法国家发明专利。
“记得小时候,每到过年时,妈妈都会给我们做一双千层纳底鞋。用的是传统的接针法,但母亲为了让针脚更好看些,就把它绣成螺旋状。
针脚短而且密,鞋踩在松松的泥土上,会留下一串密密针脚印迹,我对这种印迹非常痴迷”。滴滴绣这一名称表达了对母爱的感激: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看了她的刺绣,总会惊讶,是怎样一个女子能绣出这样让人感动的作品?
她说,“我要把自己心中最温情的一面挖掘出来,刺绣才会有温度。”
邹英姿常被生活中的点滴所感动。她去莫高窟,在漆黑空间里,引导员打着手电,当光束映照在佛像脸上,她看见佛对着她微笑,慈祥而又神秘。刹那间她感到了亘古的爱和包容,《敦煌系列》遂应运而生;
她临窗听雨,发现一夜春雨过后,树抽出了新芽,她欣喜地奔到绣架前,作品《听雨》便降临人间。
她说:我特别钟情于冬暮和初春交汇的季节,每逢那个时候,我就拿起画架或是相机,去湖边写生和拍摄。当我枕窗听雨,雨声中有诗,在雨中似乎听得见树枝抽出了嫩芽。
有一次新雪初霁,我像孩子一样奔跑在雪地里,红色的围巾倏然落在了雪中,它掉落、折叠姿态非常自然,鲜红和洁白形成了对比,我忽然发现这一景很美,便创作了《红言》。
我很喜欢中国的传统文化,《鸣沙山系列》是我在站在敦煌的沙丘上,看见史前吹过的风沙,漫无边际,一轮晓月静悬于夜空中,种种意象勾起了我对历史的追问。
千年前是否也如同今夜一般?所以有感而发,我只勾勒了一个简单的线条,留下瞬间的印象,给读者去自由观想。
《冬至》也是一件原创性的作品,苏州的老墙有着沧桑的、灰蒙蒙的感觉,它见证过人世变革,笃定优雅。
苏州人家的老墙壁也是我最初的记忆,印象里,儿时我常去马山郁舍的外婆家小住。外婆家在当时算是大户人家了,房子有好几进,阳光落地长窗中照射进来,那光影斑驳,妙趣非凡。
(请横向观看)
苏州被称为人间天堂,我有幸生长在这天堂里,苏州有世界闻名的园林、昆曲,更有我喜欢的小桥流水、粉墙黛瓦、石板路和濛濛烟雨,因此我认为双面绣的展示要有江南的个性。
在前年创作《冬至》的时候,我就在想这个问题,苏州的小桥流水人家,是否能在一种立体的状态下呈现呢?我繁复寻找答案,最终才有了今天的《姑苏人家》。
于当时我到处去拜访游历,感受苏州不同季节的美,无论刮风下雨,还是炎炎夏日,我在大街小巷里穿行。
到今年春节,我才找到了自己想要的元素,就是苏州建筑的硬山顶跟卷棚顶。一个大胆的想法逐渐在脑中呈现,我请来木匠师傅商量,如何去克服一些操作上的难题。
这些年,邹英姿获了无数奖,拿到了无数的荣誉称号,央视的纪录片《指尖上的传承——苏绣》也专门对准了她,在聚光灯和掌声面前,她始终是一个温润江南的如水女子,她说:我还在路上,我在学习,学习永无止境。
非遗科普
苏绣的创新
苏绣至少有2000多年的历史,在这历史进程中,它一直在创新和发展。从最早的单线轮廓发展到精致的装饰图案,从传统细绣发展出乱针绣,从单面绣到双面绣,苏绣一直在传统中不断地,邹英姿的新型创作思路,又何尝不是一种创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