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洋大时代道德篇（一百零八）：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
在北洋史上，大家长袁项城撒手缰绳之后，随着北洋群雄逐鹿中原，曾经的“北洋团体”陷入貌合神离的怪圈。皖系军阀、直系军阀以及奉系军阀相继崛起，安身立命的本钱，自然少不了人马和地盘。民国五年，老头子的衣钵传人段祺瑞，俨然以北洋团体掌门人自居，为了武力南征，大肆扩编皖系军阀人马。仅以参加第一次世界大战为名，段祺瑞就利用日械编练参战军三师五旅，后被改为西北边防军，使皖系实力大增。在直皖战争爆发前，皖系军阀已有军队十一师又十七混成旅，势力最盛。然而此时，“军队既多，内容复杂，非复民国五年以前之整齐划一矣”。
但是，这些皖系军阀的人马中，装备最为精良的当属新编参战军。该部“一切装备来自日本，就连马匹也使用日本的，步枪清一色的全部是日本三八式”。另外，皖系军阀的参战军训练处，各师有直辖炮兵一营，配备有十点五公分口径的加农炮及十五公分口径的榴弹炮。这些武器在当时均属先进，参战军装备之精良可见一斑。段祺瑞也同样注意加强空战能力，皖系军阀一开始拥有旧飞机十数架，并利用南苑航校来培养空战人员，但是随着直皖战争中皖军失败，仅有的一些旧飞机也被张作霖和吴佩孚瓜分，并没有在战争中发挥出什么作用。同皖系军阀相比，直系军阀的武器装备与骤然猛增的军队人数相比，自然是缺枪少械。
民国九年，直皖战后统计直系军阀人马，有直属部队十八师又十八混成旅，地方部队八师又十三旅，六个镇守使驻军。此外，尚有依附直系军阀的地方军阀部队，人数总计不下四十万之众，但是军械缺额很大，再加上直系军阀入主中枢时，“其军饷之所自取给，惟限于豫直两省及京汉路之收入，又以战事频仍财竭力尽，更无素蓄之器械，自十一年直奉战后，虽于军械多有夺铁，而皆损破不堪用”。因此，到第二次直奉战争时，其直系军阀的境况是缺械益重，“军械益缺又不能补购军火，徒坐待汉阳厂之劣制品”来接济，甚至于有的师旅只好组织大刀队来充数。与直系军阀两次交手的奉军，算得上当时北洋军阀中武器精良、装备充分的人马。第一次直奉大战时，“奉天以数载积蓄，于军队之组编，晌椎之预储，军械之筹备，皆可谓密图靡遗，足供一战”。
最终，奉军入关时，人数以十二万对直军十万，军械则具野炮一百五十尊，机关枪两百挺，亦超直军。不过此时奉军多由旧式军队改编而成，“兵多而不可用、将怯而不可使”，仅六天就被直军击败，饮恨而归。为报一箭之仇，第二次直奉战争前夕，张作霖的奉系军阀共整编和练就军队达二十七混成旅及五个骑兵旅，人数约计十七万名。其武器装备经大力充实，亦更跃上一个台阶。由“小诸葛”杨宇霆督办的奉天兵工厂为北洋之第一大兵工厂，“日产枪弹可达四十万发，年产重炮二百尊及炮弹三十万颗，炸弹、毒气弹亦均可自造”。尽管如此，奉军在第二次直奉战争中，对战缺枪少械的直军，仍是通过里应外合，方才艰难取胜，毕竟玉帅吴佩孚帐下的直军战斗力，一直属于能打硬仗的狠角色。
参考资料：《北洋军阀武器装备问题初考》、《北洋军阀统治时期史话》、《菜根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