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仔,姐姐只是怀念你,想象当年的你是否也如妞妞那般疼痛,却又不舍离去。仔仔,原谅姐姐以这样的名字称呼你,当年父母给你精心挑选的名字最终也没有用到你身上,今天,姐姐就以仔仔来称呼你吧,姐姐觉得这个名字特别亲昵。
仔仔,现在的你是否变成了夜空中的一颗星,在空中看着我们,守望着我们呢?姐姐倒是希望你变成了一只快活的小鸟,每天叽叽喳喳的唱歌,快乐的生活,飞到任何自己想去的地方。再也没有药物的刺激,再也没有病痛的折磨。
我知道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创伤仍然是创伤。我知道只要死亡尚未来临,生活终归是生活。所以,当年的父母,在面对了仔仔你的死亡的悲伤之后,还是要回归生活,在亲人朋友面前的沉默,亦或装作忘却的样子和他们谈笑也是自然而然的。所以,仔仔呀,不要埋怨他们好吗?当年他们也全身心的投入的爱你,东奔西跑的借钱给你看病,可是,医院后来奉劝父母不要白费钱,他们早早给你的生命下了死亡通知书。可父母又怎么忍心看你那样离去,你疼痛的时候,你心脏忽然停止跳动的时候,他们比谁都紧张,都担心,都心痛。你知道你的生病给他们带来的灾难并不少,他们要慢慢习惯你的离去,他们要烧去给你买的新衣服,给你做的鞋子被子,他们看到这些的时候又是怎样的心痛。
也许男人的理智是逻辑,与感情异质,容易在感情的冲击下溃散。女人的理智是直觉,与感情同质,所以能够在感情的汹涌中保持完好无损。所以母亲在你离去之后歇斯底里的哭喊之后,冷静地要再生一个,觉得是你投的胎。所以她用心的去向佛祖祈祷。
时间如白云苍狗过隙,你走了已经十多年的光阴,也许很多人已经遗忘了你的到来,甚至包括父亲。可是母亲没有,你在她的心里永远是一个不可触摸的伤疤,提及就会痛。她只能选择淡忘你的一切,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然后悉心照料其他的孩子,来抚慰自己内心深处的脆弱和悲痛。这么多年了,姐姐似乎也已经忘记你的模样了,可你那病黄的小脸还依旧浮现在姐姐的脑海里。也许你与我们的缘分就至于那几个月的时光,不长不短,带给我们迎接你到来之际的欢乐,也带给我们送走你的悲痛欲绝。仔仔,今天,姐姐只是怀念你。
看完周国平先生的《妞妞》,想起了那个曾夭折的小弟弟,不是还有的牵挂,而是对已逝去的他的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