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感觉时间在不停提速,尤其是对父亲,在他身上,岁月的沙漠化一年深过一年,从牙齿到骨骼,他所有坚强的部分,都迅速钝化。
老了的父亲,脾气反而变得“可爱”,因此,我时常会想起小时候,基本上所有的摩擦最后都是他把我狠狠的揍,狠狠的打才结束,因此想那个时候的父亲总让我觉得是假的。
这些年,父亲的肩周不堪劳损,疼狠的时候他总是躺在楼下的躺椅上,这一趟总是一天,那天,我说这肯定很疼吧,他笑着笑着对我说:“不疼,一点也不疼”,其实这肩周炎的疼我是有过的,疼起来的那种酸爽我是略能明白。
我从未想过,当父亲疼时,我也会痛,父亲的一半疼痛,从此我也默默领受。这是角色互换。
犹如小时候,他打我……那时候觉得只有我在疼,如果不是那次不经意间看见,他打我的手在颤抖,似乎比我疼的厉害。
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当我疼时,父亲也在痛,我的一半痛,一直由父亲默默领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