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龙本来也有些沉重的心情被邓晓雯一下子就逗笑了,他伸手在邓晓雯头上摸了摸,“一看你上学的时候没有好好地学习”,“就你学习好,我可听爸说过,你上学的时候可是不是倒数第一就是倒数第二,还笑话我”,邓晓雯毫不客气地反击。
“上学那会儿,凡是要考试的我都记不住,但凡不考试的我都能记住,我的地理老师说过,新疆的地形特别像新疆的“疆”字,“弓”字旁加一个土,说明这块疆域是打仗得来的,旁边是三横两个“田”字,刚好是新疆的地形,最北边是一条山脉,叫阿什么山,名字记不起来了,中间是天山,南边是昆仑山,三条山脉中间是两大盆地,当然都是沙漠和戈壁滩,真正水草丰盛的地方就如歌词中的那样,在天山的两边”。曹龙说完,伸手将邓晓雯搂进怀里。
那你说我们这次去的地方在哪?南边还是北边?
“我们这次去的地方应该在天山南边,好像紧挨着天山,记得上次王辉东说过这么一嘴”。
火车走走停停,乘务员终于报到了曹龙车票上的站名。从火车上下来,曹龙一手拎着包,一手拉着邓晓雯,跟着人群向外走去,刚走出出站口,就听见有人喊自己名字,顺着声音看去,看到王辉东正在朝自己招手。
王辉东接过曹龙手里包,热情地向曹龙和邓晓雯问寒问暖,曹龙有些惊讶,“王辉东,你这么在这儿”?
“昨天给叔叔阿姨打电话,才知道你已经坐上火车了,正好这两天我闲着,就过来接一下你”。王辉东说着,引着曹龙和邓晓雯两人向停车场走去。
王辉东走到一辆轿车前,打开了后备箱,将曹龙的行李放进了后备箱。
曹龙有些惊讶自己的这位发小,“辉东,这你的车”?
“我哪有这本事,我们老板的,今天过来接你,就向老板借过来开一下”。王辉东说着拉开车门,将曹龙和邓晓雯让进车里,关上车门,自己绕到前面,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室。“走,我们先吃个饭,然后回去”。
“要不我们回去再吃吧”?曹龙不想王辉东破费,虽然是曾经一起调皮捣蛋的小伙伴。
“忘了告诉你了,这里是新疆,都说新疆地大物博,物博不博我不清楚,但地是真的很大,等会儿回去还有200公里路呢。我们先去吃个面吧,回去后再给你俩接风”。
曹龙透过车窗打量着路两边的风景,两边是一排或者两排的白杨树,笔直的枝干直钻天空,白杨树的后面一些地方是一排排的土坯平房,门前都搭着架子,上面爬满了新绿的葡萄,每个葡萄架下面都摆放着一张或大或小的床,床边上或绘制着或雕刻着或用焊接的各种充满着民族特色的图案,有次床上摆放着一张小桌,上面铺着黄色或者绿色为主色图案的花布。
王辉东将车拐进路边的一间平房前停下,“咱们就在这儿吃点吧”。
王辉东做主给曹龙和邓晓雯一人要了一份拌面,店里人不多,很快老板就端上来了,面和菜是分开用盘子装的,一大一小,一大盘子面,满满一小盘子菜,王辉东将端起自己的那一小盘菜浇在面上,一边招呼曹龙和邓晓雯,“将菜倒在面上,拌一下,这算是新疆的特色面食吧,拌面,尝一下,第一次吃可能有点硬,吃习惯了就忘不掉了”。
吃完饭,王辉东开车,在这两个人向这次的要去的县城驶去,路不是很好,有些颠簸,很快就进入了山里,王辉东开的不是很快,两边都是山,曹龙在地理书的插图中见到过的山,就在路的两边。车子行驶了大概一个小时,前面豁然开朗,一大片平原,出现了村庄,出现了树木,郁郁葱葱,路两边是绿油油的庄稼,一排排笔直的白杨树将田地分割成了一块一块,看着很是整齐。路依然不是很好走,车子依然有点颠簸,可在这绿油油的村庄里行进似乎比在戈壁滩里要快一些。
车开到一家厂子的大门口,王辉东下车给门卫说明了情况,门卫用内线电话打了一个电话,很快,就从厂子里走出来一个年轻人,跟王辉东打了一声招呼,“人来了?我以为要等几天呢,走吧,进去把宿舍给安排了,顺带把入职手续办了,然后我们到外面去吃口饭,给你的发小接接风,咱俩也好久没有好好地喝点了”。
很快所有的事情就办好了,后来曹龙才知道,这个管人力的人是个大学生,之前和王辉东一起跑过大车 ,两人关系不错,后来不开车了就去了厂里上班,在人力资源部,今年他们的部长出去学习了,就让他主持工作了,王辉东从老家回来后,和他一起喝酒的时候,说了一嘴曹龙的事情,这次厂里要找人,就给王辉东打电话了。
曹龙分在了焦炉上,邓晓雯在化验室,倒班上,第一个月发工资,曹龙发了3200,邓晓雯发了2200,看到工资的那一刻,两个人所有的不习惯都习惯了,比在老家省城上班拿得多多了。
日子就在日升日落中过去,随着曹艳的肚子一天天地增大,骆小花抱孙子的心越来越急切,给曹龙的电话也越来越勤了,打电话的内容也从嘘寒问暖到提醒,再到催促。见曹龙敷衍的态度,骆小花直接将电话打给骆小花。
骆小花也想要个小孩,可曹龙却非要先买套房子,有自己的窝后再考虑孩子,用曹龙的话,“窝都没有,下了蛋搁哪里呢”?
慢慢地邓晓雯也想通了,这里没有房子,生孩子就需要到老家去生孩子,生完孩子至少需要一年时间喂养孩子,才能将孩子留给孩子奶奶带,自己回来上班。想着自己一个人在老家生孩子,邓晓雯就一阵头大。
骆小花则理由充分,“趁着我还能动,给你们带带孩子,你们俩也不用操心,去上你们的班,过两年你俩再生个二胎,我就一起给你们带大了,把孩子放我这里,还怕我饿着娃吗”。
曹龙每次回复基本是,“妈,你先心疼你的外孙子,我们俩先缓两年,到时候一次性给你生两个,一儿一女,每天一左一右地烦死你”。
骆小花每次都回复,“你小子少贫,明年这时候我见不到孙子,看我不收拾死你”。
曹艳生了一对双胞胎儿子,老许更是高兴的一个月没有合拢嘴,这个儿媳妇不但挣钱有得一手,而且这肚子也是争气得厉害,一下子生两个大胖小子,在孙子满月的时候,老许更是大摆了几桌酒席。有些驼的背也一下子挺直了,走起路来都呼呼带风。
看着自己亲家神气的样子,骆小花就气不打一处来,直接给曹龙打电话,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并下了最后通牒,年底前邓晓雯的肚子必须有动静。
骆小花想靠着孙子和亲家扳回一局的愿望没有实现,自己的儿子曹文却给自己了一个神气的机会,高考结束,曹文以相当不错的成绩考上省城的一所本科院校,这是老曹家几辈子来唯一一个大学生,也是村里为数不多的几个考进重点大学的。 曹国福在曹文收到通知书后,就给亲朋好友通知了一圈,也热热闹闹地摆了几桌酒席。
曹龙一个班都不落地上满了一年全勤,公司的效益也好,年底的时候公司给每个员工按考勤天数发放了奖金。曹龙到新疆这一年多,也存了一些钱,曹龙和等小雯各向公司请了一天假,在县城的各个楼盘转了一圈,挑选了一套自己满意的房子,交了首付,贷款很快就办理完了,拿上了房子的钥匙,两人没事的时候就琢磨要将自己的小家装修成什么样的,等一年过完,曹龙找了一家装修公司,谈完了所有细节,就开始装修 。
房子终于迎来了入住的这一天,曹龙特地请了几天假,请了几位关系较好的同事,邓晓雯下厨做了一桌子菜,等到客人都走后,曹龙和邓晓雯两人仰躺在床上,邓晓雯长出一口气,“这些天,累死我了,不过终于我们自己的小窝了”,曹龙翻身,用胳膊支起身体,一脸的坏笑,“房子有了,也该实现之前答应妈的事情了”。“答应妈的什么事情”?邓晓雯装傻充愣,想乘机起身,曹龙一伸手就将邓晓雯拉倒在床上,曹龙翻身,和邓晓雯面对面,“你说是什么事情呢”?说着就用手贴了上去。一个月后,邓晓雯的月事迟迟不来,买来试纸,两条杠。邓晓雯一下子成了大熊猫,家里所有的事情曹龙全包了,曹龙还跟领导申请和邓晓雯调到同一个班,方便照顾邓晓雯。
曹龙上班的地方,焦炉地下室发生了煤气爆炸,将一个煤气主阀门炸坏了,幸好是在夜班,地下室没有人,没有人受伤,曹龙上白班,上班后,才知道焦炉发生了事故,厂里领导已经组织人员进行了处理,停止了出炉,停止了加热,组织人员制作盲板——盲住阀门前端,更换阀门。
盲板很快做好,阀门备件也搬到了现场,就在拆掉破损阀门前端法兰的螺丝,准备加盲板时,突然煤气管线又发生了爆炸,一瞬间,干活的工人和在现场指挥的领导以及监护的人员,都被强大气浪掀翻,曹龙刚好在旁边帮忙抬法兰,只觉得一道白光后,身体就倒飞了出去,然后就失去了意识。
等到意识再次汇聚时,努力地睁开眼睛,眼前一片白色,在白色中似乎有一些黑影在晃动,有一些犹如跨了几个时空传来了的虚无的声音,随着意识的汇聚,疼痛感也随着席卷而来,将好不容易汇聚的意识再度击散。
曹龙再次醒来时,全身的痛感也同时醒来,瞬间从全身汇聚而来,曹龙痛苦地呻吟了一声,守在边上的邓晓雯听到曹龙的呻吟声,赶紧凑到曹龙跟前,“龙龙,龙龙,你醒了吗,你能刚听见我说话吗”?听到邓晓雯的声音,曹龙努力地睁开眼睛,眼前的人影很是模糊,曹龙努力地想让自己的眼睛对焦,可怎么努力,就是有些模糊。
就在这时,大夫来查房,看到曹龙醒了,就询问道,“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曹龙循着声音看来,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就皱紧眉头,又努力地将眼睛睁大,想将眼前的人影看清楚,可是总是有些模糊,还用重影。
看到曹龙的动作,主治大夫似乎想到了什么,问旁边的邓晓雯,“他眼睛是近视吗”?
“他眼睛一直很好的,没有近视”。
“你能看清楚我吗”?主治大夫弯腰靠近曹龙。
看到曹龙摇头,主治大夫又问,“你耳朵有耳鸣吗”?
曹龙又摇了摇头,主治大夫又问,“那你感觉恶心吗”?
“嗯”。
“那头晕头疼吗”?
“很晕很疼”。
“马上安排做头部全面检查,做手术准备,去叫脑科的张主任”。主治大夫对身后的护士安排道。
“大夫,我老公怎么了”?邓晓雯有些紧张地问。
“是这样,我怀疑你老公的颅内可能有淤血,不过具体要等到检查完才能确定”。说完就匆匆离开了。
很快曹龙再次被送进手术室。
这次事故,曹龙左腿两处骨折、左臂两处骨折、肋骨断了三根,腰椎有点轻微变形,头部受到撞击,颅内出血。邓晓雯脱产来照顾曹龙,这些天她一有时间就在心里祈求各路神仙的保佑,也许是哪位神仙听到了她的祈祷, 曹龙的每一处手术都很成功,剩下的就剩养伤康复了。
曹龙完全清醒后,发现自己的胳膊腿都还在自己的身上,又问清楚自己的伤势情况后,长出了一口气,“还活着,零部件都在”。邓晓雯本来在流眼泪,听曹龙来了这么一句,噗嗤一声就笑出来了,还带出了个鼻涕泡。“死龙龙,你还笑得出来,你吓死我了,好不好”。
“放心,我是属猫的,有九条命,你想守寡的愿望是实现不了了”。
“龙龙,对了,你的手机那天摔坏了,昨天妈给你打电话打不通,就打给我了,我没敢给妈说你受伤的事情,我怕说多露馅,我说我在上班,我就挂断了电话,要不你给妈打个电话说一下吧”。
“没说就不告诉妈了吧,妈知道了会更着急,你给妈拨个电话吧,我给妈报个平安”。
邓晓雯拨通了家里的电话,很快骆小花就接起了电话,“喂,雯雯”。
“妈,是我,你儿子”。
“你咋回事,不接我电话,雯雯还给你打圆场,说你电话坏了,敢不接我电话,等你回来看我这么收拾你”。
“妈,我电话真坏了,这不还没来得及买新的吗,妈,你知道我现在在哪吗”?
“在哪”?
“我在医院”。
“医院?你咋了还是雯雯咋了”?电话里骆小花的声音提高了一个八度。
“妈,你儿子不辱使命,一不小心,好像让你儿媳妇怀孕了所以今天来检查一下”。
“啊,那检查的结果怎么样,正不正常”?骆小花的激动隔着电话都能感觉到。
“你放心吧,你儿媳妇的身体板,一定给您生个白白胖胖的孙子”。曹龙动了一下身体,不小心触动了伤口,一阵剧痛如同触电般传来,“咝——”。
“咋了”?
“妈,你儿媳妇她掐我肉”。曹龙呲牙咧嘴,眼泪都出来了。
“活该,掐得好,把电话给雯雯,给你聊个电话,我能少活好几年”。
曹龙将电话递给邓晓雯,“喂,妈”。
“雯雯啊,我给你说,现在你可要好好地养身体,有什么活就让曹龙去干,如果他敢不听话,你就使劲地掐他,你光掐不行,往死里掐,如果还不行你就用脚踹,往死里踹,或者你给我说,我过来帮你收拾他”,骆小花的声音一下子就温和了好多,隔着手机都能感觉到骆小花满脸的笑容。
曹龙在医院住了20天,邓晓雯也在医院住了20天,晚上就在曹龙的床边上搭个地铺,任谁劝都不行,就是不回家去睡。出院回到家里,邓晓雯开始出现妊娠反应,闻不得油烟,每次做饭,都吐得昏天黑地,戴着三层口罩都不行。曹龙心疼不已,想将自己的母亲叫来,可是邓晓雯坚决不同意,“我自己能照顾得了你,不觉妊娠反应吗嘛,过几天就好了,妈,家里也忙,就不要麻烦妈了”。
邓晓雯的妊娠反应足足持续了四十天,才逐渐好转,人整个瘦了一圈。两个月后,曹龙到医院再次复查后,拆除了石膏固定。两个月的石膏固定,使得手臂和腿的肌肉出现萎缩,固定过的腿和手臂比原来细了不少。为了尽快恢复,每天除了睡觉,曹龙都在不停地做一些康复运动。
一个月的康复训练,手臂已经可以拿一些不太重的东西,受伤的胳膊也可以抬起来自己给自己洗头了,可以一瘸一拐地在房间里自由地挪动,吃完饭,可以给邓晓雯帮忙洗碗。
曹艳的孩子已经三岁,曹艳的面条店也收入每月三千块钱的收入,曹艳想了很多办法,效果都不明显,每月三千块钱的收入,在镇上算是高收入了,曹艳觉得每月还能多点,可快一年的时间,收入每有都在三千左右波动,曹艳白死不得解,问题究竟出在什么地方。
七月的一天,许世文带着两个孩子到公公婆婆那帮忙收麦子去了,曹艳一人看店,中午1点,附近大部分的人都吃完了午饭,曹艳也给自己煮了点面条,真在低头吃面,进来一姑娘,“老板,给我拿3块钱面条”。
“好唻”,说着曹艳放下筷子,顺手从旁边撕下一个塑料袋,麻利地撞了面条,放在秤上,从袋子里又拿出几根,然后熟练地将袋子打结,递给了来人,“三块钱的,今天咋这么晚吃饭”?
“家里收麦子,剩最后一点了,就想着干完下午就不去了”。姑娘从口袋掏出5块钱递给曹艳,“曹艳,你是曹艳”?
曹艳接过钱,来开桌子抽屉,放进钱,又找了两张一块递给对方,听到对方喊自己的名字,曹艳自己地看了一眼眼前的姑娘,扎着马尾,穿着半袖上面沾着一些土,可能刚从地里回来。但曹艳真的没有认出来对方是谁。
“我,刘梅,县二中高一”,姑娘见曹艳没有认出自己来,就提醒道。
“刘梅,你是刘梅”?曹艳在经过提醒后,一下子就将眼前的人和记忆中的人对在了一起, 几年不见,刘梅已经彻底地摆脱了曾经的那个丑小鸭形象,蜕变成天鹅了。
“真的是贵人多忘事啊,成了老板,连曾经的老同学都不认识了”,刘梅将找回的两块钱塞进兜里,“你忙,我回去,家里还等着面下锅呢,下午过来找你玩”。说着就转身离开了。
下午的时候,刘梅过来找曹艳玩,她现在南方上大学,暑假放假,他们家之前在山里,后来政府的整村搬迁政策,就搬到了镇上,曹艳在上高中的那半年里,班里关系要好的几个人中就有刘梅。两人聊着聊着就聊到了曹艳现在的生意,曹艳就将自己的烦恼告诉刘梅,说刘梅是大学生,给自己分析一下。
刘梅给曹艳分析,“现在咱们这个镇子就这么些人,来你这里买鲜面条的就是周围的人,再远一些的就不会来你这里了,干面条的消费者也就这么些人,所以你现在的市场是已经饱和了”。
“那怎么办呢”?
“我不是学这些的,我也教不了你,但是你要想学的话,还是有办法的”。
“什么办法”?曹艳有些急切。
“我们学校有现代商务的专业,你可以去旁听”。
“算了吧,我连高中都没有上完,去大学听课,能听得懂吗?就算听得懂,人家让我听吗”?
“这个应该可以,你见过哪个高中叫人做生意了,商务专业都是在大学里才有的,旁听应该可以,我的班上就有两三个旁听生”。
“去大学里听课,那是算了吧,我现在结婚有孩子了,拖家带口了,动不了了”。曹艳有些感伤。
“不是有句广告词嘛,叫‘舍得之间品人生精华’,如果你真的想去学,我可以给我们老师打电话询问一下”。刘梅说。
刘梅离开后,曹艳心里一直在想着刘梅说的事情,虽然曹艳嘴上不承认,但刘梅的话已经像一颗种子一样,深深地种进了曹艳的心里,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悄悄地生根发芽。
曹艳像跟许世文商量商量,但又一想,许世文肯定不会同意的,自己当初晾制干面条的时候,许世文都曾不同意,自己现在跑去大学里旁听,许家所有人都肯定不会同意的,最后思来想去,还是像曹玲一样,悄悄地走最省事,但又觉得自己出去是要回来的,毕竟自己是成家又孩子了的,不能像姐姐曹玲一样,走出去就不用回头了。最后思来想去,给许世文留了一封信。
许世文:
见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坐上车了,想着和你商量来的,但是我知道商量的结果,就是你不同意,并和你全家并裹挟住我父母,一起来阻止我,所以,我只能这样离开了。
放心,我会回来的,不是跟人私奔,放心好了。听说浙江那边的人人都会做生意,那边的大学里也有专门教人做生意的,我去他们的学校里听听课。可能需要两三年时间,另外,如果你敢在我不在这两三年里,和别的女人眉来眼去,看我回来不阉了你,另外照顾好咱儿子, 照看好咱们现在的店。
最后,帮忙照顾一下我的父母,另外你父母和我父母那里你帮忙周旋一下,感谢不尽。
曹艳
曹艳走后,因为留下了信,倒没有引起多大的风波,只是曹国福和骆小花很是生气地骂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