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重声明:文章系原创首发,文责自负,本文参与书香澜梦第121期“寒”专题活动。
小小多渴望能有一个人来真正关心她,给她这个冰冷的身体,送来一些真诚的温暖和关怀,让她不再有如堕深渊的孤冷。她知道这都是她内心的奢望,她没有这样的福气。小小感觉自己就快要离开这个世界了,永远的离开,她没有感觉到害怕,反而有些期待。
在这个世上没有人真正的关心过她,也没有人会来看她最后一眼。小小的眼皮渐渐的失去了承重力,就在她的眼睛快要闭合的时候,她感觉到身边多了一些气息,是幻觉吗?
她努力地想把眼睛睁大一点,好看清楚是不是幻觉。一个模糊的人影出现在眼前,她尽最大的力气想要看清楚,眼前的人把身体探到她面前,也想要看清她现在的情况。当四目相对时,小小感受到的是冰冷的眼神,这种冰冷一直延伸到脚趾上,刺骨难耐。
“还有气呢,我以为你已经死了。”这句话直刺穿了小小的心脏,比那冰冷的眼神还伤人,她感觉自己的血都在慢慢凝固。她没有力气说话,她凝视着眼前的眼睛,希望它能看见自己眼睛中的渴望。
那冰冷的眼神移开了,小小的眼泪流了出来,他多渴望他自己的丈夫能投给自己一个温暖的眼神,给自己一句温暖的贴心的话,即使自己已经是他孩子的母亲,即使她现在已经病入膏肓,丈夫还是没有原谅小小。丈夫在病房里转了一圈,转身要离开的时候,留下了一句狠话,“你死之前我就不来了。”
小小彻底绝望了,她多恨不得自己此刻就离开人世,不再被这种无情的冷漠折磨。
三年前,小小和丈夫结婚,他们没有一点感情基础,是双方家长私自定下的娃娃亲。
小小不喜欢丈夫,她有自己的心上人。小小觉得他们的婚姻是两家感情纽带上的牺牲品。
家长们的决定就是圣旨。她努力地反抗,用各种手段阻止这件事情的发展,都没有得到效果。最后还是对抗不过去,服从了家长们的联姻协议。结婚当天,小小那颗充满了对神圣爱情的忠心,鼓舞她跑去和心上人会面。
那时,家里的宾客还没有散去,大家发现新娘不见了,新郎也没影了,都很好奇。小小跑出去时,丈夫发现了,也悄悄跟着她出了门,发现了她与人私会的事情。
心上人被吓跑了,小小伤心极了,发疯似的对着跑远的人大喊大叫,让他把自己带走,不能这样对自己难得所有的山盟海誓都是假的。
丈夫把小小连拉带扯的带回了家,关进了房间里。宾客们议论纷纷,丈夫感觉很是面子,心里很不痛快,在宾客面前他强忍着招呼大家。
晚上宾客都离开后,丈夫走进房间,冷着脸抱起一床被褥,去了另一个房间。
小小心想这样正好,反正我不喜欢你,两个人的感情本来就没有基础,正愁怎么办,你自己去另一个房间正好。
本来两个人就都很不情愿,再加上小小这样一闹,丈夫的心里就有了结,两个人一直分房住了一个月。
有一天晚上,丈夫不知在外边喝了多少酒,回到家里就闯进了小小的房间,非要与她行夫妻之事,小小心里的结也还没有消除,自然是不同意。千翻抵抗不必细说,小小瘦弱无力的小身板那是丈夫的对手,最终被丈夫压在身下。小小开始还是百般推搡,为自己心里的那份虚幻的爱情坚守捍卫着,可当丈夫的身体完全与她融合为一体时,她的防线彻底塌陷了。小小泪流满面,她的心也再流泪,她只能屈服于眼前的这个男人。
这事过后,小小的心里依然对自己的丈夫没有爱意,只是她没有了想要再逃离这个家的想法,因为她发现自己怀孕了。
丈夫在她怀孕期间很照顾,只是每天都是冷着脸,没有一丝笑意,眼神中只是冰冷,就像是两个陌生人才有的交集。小小有时会想:“难道这就是自己的命!”
渐渐地小小发现自己的丈夫也挺好,也没有那么讨厌。她开始不怪自己的丈夫,并对他有了好感,也想去亲近丈夫,可是丈夫依然据她于千里之外。
小小想时间会化解丈夫心中的结,慢慢来吧。然而,天不遂人愿。孩子一岁时,小小发现自己生病了。
小小去医院做了检查,医生说是癌症晚期,需要手术后化疗。小小傻眼了,自己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辈子得了这样的病。
小小需要钱,她知道治着病需要很多钱,最后也未必有好的结果。小小开始苦恼起来,她生完孩子就没有工作,哪里来的钱?
小小是知道的,伸手要钱的滋味有多难受,她的母亲就是这样低三下四地过了一辈子。可是眼下小小也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告诉丈夫。
丈夫面无表情的听完,回自己的屋里,拿出一万块钱,
“就这些。”冰冷地将钱扔在桌子上,嘴里嘟囔着:“要账鬼。”
小小如同跌进了万丈深渊,她不明白,都过去了这么久,丈夫为什么还不能解开心中的结。自己已经为他生了孩子,难道还不能足以抹平他心中的那点痛苦吗?难道只有自己死了,他才会解开吗?
小小闭上了眼睛,她知道自己在这个世上再无可留恋的事,唯一牵挂的是尚未懂事的孩子。
小小知道自己随时都有可能离开这个世界,然而她不后悔自己当初的所做所为。因为那是少女对美好爱情的追求,她有权喜欢自己喜欢的人,她不想成为两个家庭联姻的牺牲品。她要做自己命运的主宰者。但是,现实面前是残酷的,她的所有反抗都是微弱的风,是掀不起什么大的波澜。小小知道这是自己的命,最终要孤苦无依,离开也许是最好的解脱。小小只希望自己的丈夫在自己离开后,从此一切能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