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看书的时候有看到一位书友写的简评中有一段话是这样的:
波澜不惊,平平凡凡。知事、遇人、相爱、定心、上班、攒钱、洗衣、做饭、买菜。。。。。
普通人和平常事,恒河沙数,构成人间。
我觉得这段话真的就是普通人的一生大部分生活的写照,真实,贴切。
人生除了生死,其他的都是小事。话是这么说,但谁不是在遇到除生死之外的“小事”的时候,着急忙慌,找各种资源,努力争取。总觉得要是这件事没成,人生就会黯淡很多。眼前的事才是大事,生死还远,没时间考虑。
《步履不停》中,横山良多就是这样一个人,也是我们中的一个。四十岁刚结婚的他依旧奔波于找工作糊口的路上,妻子是二婚还带着个五岁的孩子。有个优秀的哥哥却在十多年前在一次救溺水小孩时牺牲。被寄予厚望继承家业的哥哥就这样离开,成了父母尤其是母亲心中永永远远的痛。
用良多的话讲,就是“她的悲伤已经随着时间的发酵、腐烂,成了连亲人都无法认同的样貌”。像祥林嫂般,一遍一遍地找人倾述,一遍一遍地回忆。灵位前画像是他,蝴蝶是他,满屋子里都是他。
唯独忘记要给次子良多公平的爱,至少良多没有感受到公平的爱。从小到大,跨越四十余年,其中的巴望,期盼,委屈,敬仰,失望,孤独,自卑,敏感全部杂糅在一起,变成最后的易怒,冷漠。一直都没能走出那阴影。
似乎每个人都在挣扎过活。母亲在痛失爱子后的回忆中挣扎,父亲在不和的夫妻关系中挣扎,次子良多在现实生活和想得却得不到父母公平的爱中挣扎。但是三个人却互相牵扯,介质是爱。
这是一种很复杂的感情。就像父母每天都吵吵闹闹,互撕互怼,但父亲不还是会私底下告诉我多给母亲打电话,母亲也依旧会做父亲喜欢出的点心。母亲对于我,一遍一遍地唠叨提醒我要去看牙科,会把画的最好的明信片寄给我,第一次收到我给的零花钱说是欣喜若狂不为过。
人生就是不断地在失去,也在不断地得到。失去伴随着感伤,随着时间的沉淀。混浊,最终甚至遮蔽了时间的流动。得到夹杂着欣喜,享受着自己付出努力和爱之后,反馈回来的更多的爱和惊喜。
不是不爱,是离得太近,目光跟随得太紧。就算是目光在空中相遇,交织,摩擦也可能会走向不同的方向,更何况是亲密相处的人与人之间?
孩子很难长成父母期待的样子,而父母也同样达不到孩子心中完美的标准。这其中的落空就被各种不理解和误解,被生活中的各种琐碎填满。最终,最亲的人就这样渐渐背道而驰,等到醒悟,等到终于和解,那人已经不在了。
委婉的叙事,平淡的生活,细腻的感情,普通的家庭。我们就在这样的背景色中匆匆走过人生的路。用惯性思维去感受看待身边的人和事,用即时情绪代替理性思考。双方都用自己惯用的方式去表达和传递感情,却无视对方是否真的接受这种方式。
无关对错,就好像被哥哥以牺牲自己的生命,去救一个多年后生命价值根本不对等的人一样,这不是良雄的错,他过得好不好都不是错,只要是他一直心怀感恩,不做危害社会的事,其实就已经是值得。
父母之于儿女也是一样。优不优秀不是判断一个孩子值不值得生他的标准。而是能给予他爱,他懂得感恩,回馈给你同样多的爱甚至更多,然后这种爱还会一直这样延续下去,一代又一代。
以至于,最后回忆的时候,可能会哭,也可能会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