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杨慎《临江仙》
消失的长江三峡
自三峡蓄水后,高峡出平湖的秀丽便替代了滚滚江流东逝水的豪迈,此刻,仅以明代的这首词纪念逝去的三峡。
没有见到儿时课本中大浪淘沙的雄浑,也没有看到举世闻名的伟大工程——三峡大坝泄洪时的壮观,更没有看到神农溪(《纤夫的爱》取景地)的船工号子,纤夫拉纤,只有那首《纤夫的爱》:妹妹坐船头,哥哥岸上走,还回荡在儿时的记忆里。这一切,都历史和时间埋在了100米以下的泥沙里。大约就像我的青春,再也不会有重见天日的那一天。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回忆,“瞿塘天下峻、巫山天下秀、西陵天下险”已不复存在。浑浊滚滚东逝的长江水,已被微风掠波泛成平湖的涟漪……记得在游船上,导游讲起一个小朋友问起他的爷爷:课本里写的滚滚长江东逝水为什么没有了呢?大概这是时代赋予三峡的使命,也是历史给予它的绝唱。
空灵的山水对话
近日,常读于丹《趣品人生》,感悟颇深,他说这是一个济济于名利的时代,因为这是最有用的事情,这是社会的成功标准。中国古圣先贤,也多是鼓励人们风发扬厉、建功立业的。儒家讲究内圣外王,内心首先要做圣贤,才能有君王之道。内心的操守是一种涵养,这种涵养关乎性情,关乎天地。所以儒家希望在春风浩荡时,去感受自然山水。登山临水,胸襟眼界自会不同,都市空间逼仄,唯有在山水之间,才能养出博大胸怀。
王维有诗曰:山路元无雨,空翠湿人衣,多么细微的体验,坐在客厅里看旅游风光片 ,躺在床上翻旅游杂志,不会有这样的感受。在干燥,喧杂,空气中充满尾气灰尘的都市中,亦不会有这样的感受,不走进山林中间,怎能
流淌在你眼前的苍翠欲滴,可以沾湿衣襟呢?
山长水阔,天高地迥,在广阔的空间,一眼望断古今沧海桑田。
天地有长风,生命自浩荡。便是三峡给我的感受。
或许只是为了离开手机,离开屏幕,穿越去做个游历山水的士人吧,游历山水,琴棋书画,大概都是这个时代没用的事情。对我来说,正是这些没用的事情,让生命不那么干渉无趣,它们是物质以外的情感与精神,正是这些无用的事平衡了生活中必有的苦,人生是条单行线,如是为了目的而忘了过程,人生才是真正的苦役。
人人急急忙忙向前进,却又时常困惑:我要去哪?此刻,想为无用之事正名,为人生正名,惟愿,世态人心,多一些与山水,与自己对话的空间,让生命变得鲜活。
旅游札记小彩蛋
一大早七点多匆匆忙忙赶到朝天门九码头,旅行社处集合的门市部,放眼望去,均是在50岁以上的大妈老头,名副其实夕阳团,尴尬一
游船上最靓丽的一道风景线是,六七个身材臃肿,整齐划一波浪卷, 大红大绿裙纱,一路拍照一路合影一路欢笑一路兴奋的网红大妈,尴尬二
看到唯一的外国游客,一对德国情侣,长的堪比电影明星,想去合影想去问候想去搭讪,才发现要说出一句发音不标准的'HELLO是多么难以启齿,且说完这句似乎没有下文,尴尬三
团餐唯一的荤菜烧鱼,吃一口感觉臭臭的味道,十人一桌的其他游客纷纷赞叹这是桌上唯一算得上好吃的菜,说长江上的鱼就是这个味道,尴尬四
还没到景区的时候,导游就说一会坐船会看到悬棺,请大家仔细看,还说好奇怪为什么每次都有人看不到,而我,目不转睛还是没有看到,鬼晓得那么小的棺材悬挂那么高在山洞里还和石头一个颜色,尴尬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