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秋雨给原本平淡沉闷的日子增添了几分别样的韵味。一时说不出到底是什么滋味,反正也不是悲伤。古人哀秋,有“雨中黄叶树,灯下白头人”之说,也有青礼怨远夜,风雨哀。地上,会想起萧条的故乡和飘零的旅人。
久违的来到这个世界上,我没有那么深的悲伤,只是偶尔想起自己遇到的一些事情,心里会有些凉,但是这种心情,别人可以感受一下——经过了这么长这么多年的磨砺,见识了百般人生,我早已学会了“淡泊”的能力。有时,我在精神上明明是喜怒哀乐,但别人看到我,会觉得我的神情平静,内心没有波澜。
我不知道这种变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记忆的枢纽回到过去,回到深深的岁月,仍然找不到明显的依据,但我知道这种变化绝对不是来自青春,因为我不是早熟的人.只是突然有一天,当我回头看时,我发现我不再像以前那样莽撞了——那个时候,我有什么就说什么,遇到喜欢的人或事,我很热情,但当我无聊时,冷漠的人会冷漠和厌恶,远远地避开他们,永远不知道如何掩饰。
我不认为我现在变得圆润——我很难改变,我曾经非常讨厌“光滑”这个词,以至于我永远不会允许它来形容我自己。我觉得现在我不是受宠若惊,就是可以留余地,只是因为我老了,从一块坚硬的铁修炼成了一块温文尔雅的木头。
走在人群中,很多情感的细微差别不是来自人与人之间的互动,而是来自其他事物——一部电影,一场不期而至的雨,或者只是一朵即将绽放的小花。
《超脱》这部电影看过很多遍,每次看都能感受到灵魂深处的共鸣——昏暗的灯光下,面容疲惫的男人说:有些人认为我们可以改变一些事情,有时当我们醒来时,知道我们超出了我们的能力范围。他还说:你或许能看到我,但那只是我的壳。
从他的话中,我得到了一些情感上的安慰——原来,这个世界上,也有像我这样渺小、脆弱、无助的人。生活中除了欢乐和激动,总会有流言蜚语、算计、悲伤、失落、软暴力……很多时候,为了避免这些,我始终保持着一个人独处的状态。一个人上街,一个人逛商场,一个人上山……虽然我也明白只有沉浸在无数的情绪中才能体验人生,但有些伤,如果不回避,我怕是会受不了,尤其是飞镖、袖箭这种暗器不是来自陌生人,而是来自有血缘关系的亲人。恐怕我能做的就是不去想它,不去面对
它。
二、
大雨笼罩。
漆黑的夜晚,天上没有皎洁的月亮和璀璨的星星。天又黑又湿,人睡不着觉,只好醒着,听着雨声沙沙,直到睡神又把我拉回梦里。
白天不用出门的时候,常常一个人坐在书桌前看书喝茶,或者孤独地做梦……屋子里发出的声音比不上小狗的叫声外面,鸟儿破碎的歌声比不上雨滴打在树叶上或屋瓦上的声音,甚至比不上风吹窗棂的呢喃声。从外面看,我的房间太安静了,好像没有人坐在里面。
直到看腻了,我才会来到窗前,静静地看雨一会儿——那些透明的水滴,细小,晶莹剔透,像精灵一样——哪怕有成千上万的同时在天空飞舞,一颗雨滴永远不会打到另一颗雨滴,同样,它们也不会一点点挡住我的视线。透过它们,我还能清楚地看到对面的小巷,尘土飞扬的房子,别人阳台上的花花草草。,沉默的人来来去去都打着雨伞。雨滴落在干净的池塘里,轨迹清晰,声音清晰,涟漪一一展开,充满诗情画意,这就是雨滴最好的归宿,而大多数时候,它们只会落在泥土里,落在干涸的沙土上,或落在坚硬的石头上,草叶山,孤家,树林,柔花……他们听从命运的安排,从不回避任何落脚之地——如果跌倒进入污垢,它会默默地清洁污垢;如果掉进干涸的沙子里,它会默默地润湿沙子……直到掉下来,它会像破王一样被抛出,溅起极细的光,飞来飞去,然后才会发出各种声音。普通人像我一样,背对着小窗坐着,听到这些声音,才知道要下雨了。
窗外不时传来雨声,带来一些清新的空气,仿佛长长的水草在空气中摇曳。还是有些时候,周围会很安静,没有一点声音,但我知道,雨并没有停,只是细雨,漏过我呆滞的耳朵。在这样的时刻,我会慢慢想起一些与雨有关或无关的往事,心中泛起淡淡的惆怅。
三、
院子东边的墙脚下,还是和去年一样荒芜的地方,现在有两株菊花,是春天从朋友的花盆里移植过来的。那时,它们刚出土,嫩嫩的,只有一寸长,带着一丝稚气,我还担心它们在我的小院子里活不下去,现在,它们已经长到快一米多高了,真是不像以前那么瘦了,变得丰盈了。两株菊花,枝叶散落,成了一大团,并肩而立,犹如姐妹,并肩而立。它们已经在容器上捏出许多绿色的小拳头,雨滴落在上面,不时微微颤抖。颤抖着,仿佛在躲避那些雨滴,又或者只是在静静地快乐地玩着雨。
时机未到,它们手中的秘密只是在悄悄酝酿,绝不会轻易泄露。
其实我已经很了解它们了,我知道它们会开什么样的花,我也知道它们花架的颜色。去年秋天我已经在朋友家的花盆里欣赏过它们,因为我非常喜欢它,它能让人心情变好。它是鲜紫色的,早春用雨水移栽到我家院子里。
这个,菊花不知道。
我有时会想,它们是不是因为怀里有秘密而偷偷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