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醒醒！醒醒！”林锦玉低声呼唤小妹的名字。
花朵般的少女绽开双目，眼神清明，不再艳丽，素雅若清汤挂面，嘴唇肉嘟嘟的，一身白衣，好似山中清泉下江湖，酒饱饭足看日落。
“我这是。。。在哪？”女孩气息馥郁，有一股淡淡的薄荷味。
“你自由了，白开水找人替你，两位女官嘛。。。她们退了，反正太后禀天后她们无事可做，还老是受罚。如果不是为你打掩护，她们早该回家。我欺负你良多，怎么，要不要姐姐给你做八宝粥喝？”
“不要，我想吃卤猪蹄。。。我讨厌自己这病弱身体。姐，姐夫有办法不？”
“没有，你当年为了救我采冰山雪莲。结果寒气入体，差点病死。我们没那么多人参给你吊命，干脆让你易容进宫。。。没想到，你差点因为配套的针法因为气血逆转死在深宫。”陈东看起来不太高兴，“我欠你一命，这趟来边疆，我们能找到最正宗的赤脚医生。”
“没有姐姐，我们早作为夫人族里的陪嫁女殉葬了。不劳姐夫心神。”
陈东沉默不语，最后道：“你姐姐身体不好，地方又陡峭。你当年身子骨劲儿劲儿的。没想到，你居然会因此伤及肺腑。”
“我们生是姐的人，死是姐的鬼。”几个弟弟妹妹异口同声。
“夫人的遗愿。。。无非他娇妻美眷酒饱饭足，闲暇之余愧疚三分。没能白头，那就各自安好，一人离世，好过二人殉情。”几个弟弟妹妹断断续续凑出这么一句话。
白开水扑哧一声笑出来。“你们考虑一下他两个的梦中注定吧。他们上辈子不就是殉情死的吗？夫人说这些话，无非将老爷因为愧疚，永困华年吗？”
屋子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好的，白开水。今年的流水你来算，算不准我罚你抄佛经。”
白开秒怂，“状元，抄西厢记行不行？”
“算得准，你去抄红拂夜奔。”陈东一脸冷淡。
“你还可以学学白头吟，我念给我爹听。”林锦玉声音很轻，但所有人都理解了其中的善意。
“别，我这就去算流水。”白开水头也不回地跑了。
“你真不回去了？”夜里，林锦玉声音含糊，“虽然这里我们。。。”
“我不走”陈东笑意从容醇厚，“爷陪你在这儿一辈子。”
“小心升官发财。。。”
“不会的，我明儿就开始点亮科技树。争取明年我们就可以摆脱太阳的辐射影响。顺便修理一下你的算法。毕竟，这个宇宙表面看起来是你描绘的，实际上是一个定制时空。我精心设计后的隐退地。”
“毁掉我的尸体以后，无面人会被逮走。但她自从自己的孩子死后就没有求生欲了。。。她一定会很乐意带孩子，等她被放出来不就好了。”
“不。。。我觉得，皇帝会爱上她。”
夜色沉溺星河，秃鹫屏退雏鸟，叼走了黎明后的新生，送给了这对新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