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节后,本以为会推迟的雨水,还是没有如期到来,太阳持续出现,温度越来越高,我还记得两年前,四月份,我在那一段梅雨时节里,穿着外套,脚冷时,还将脚塞进被窝。可同一时间,现在我却已经感到炎热,甚至已经有些身体好的,不怕冷的,已经穿上了短袖。想想这才四月份,以前是不敢想象的。
不过,持续炎热倒是不可能吧,再怎么也还是没有偏离春天太久,即使感到炎热,也不可能真就热得如夏天,那违反自然规律的天气,也不至于太离谱。也就这样,这样的炎热,在一周后的一天,终于结束了。
那天早上醒来,感觉窗口在抖动,震颤的声音,如闹钟般在六点多时,把我吵醒。振动得窗户让人心生警觉,生怕是是什么天灾意外,便连忙走到床前查看,好在一切安然无恙,灰蒙蒙得天空,有几朵灰云搁置其中,并在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在远山后面挪动,最后不经意地进入或离开窗口的视界。
仍旧在抖动的窗户,到这时才看清楚,原来这是有风使然。风突然间到来,潜入这个静谧的夜晚,并在街道上横冲直撞,所遇到的一切,都成了它们的障碍,一次次撞击着,那声音自然无休无止。
路边的树木亦是如此,它们在街道上横行肆虐,那些树木好似也经不起折腾,不断有枯黄的树叶跌落下来。去年冬季的叶片,还在树枝头,守望着这个春天,它们不舍离去,却最终被风摇曳着离开,带走,那树木好似更加翠绿了,可离开的枯叶,落在深色的路面上,又是散乱一片。
起床后,穿过公路,走入巷子,那穿堂风也会直接朝身上撞来,微冷的感觉顿生,只得裹紧衣服,低头前行。此时阳光初现,在巷子里留下清晰的阴影,而在阴影外面,是散落一地的晨光,那暖暖的颜色,让人本能地想置身其中,好尽快驱散躯体上的寒冷。
几个环卫工人正拿着扫把,将零碎的枯叶扫成堆,最终放进垃圾桶里,地上才恢复干净。他们此时也看着不时落下的叶片,显得疲惫而无奈,或许他们也痛恨这场莫名的风吧,悄然而至,弄得满地狼藉,让他们不得不忙碌不停。
风渐渐停下,在枯叶跌落殆尽的时候,太阳也在万里晴空中,高高挂在头顶上,那些夹杂着寒冷的风,终于在此刻消散,只留下一个温暖的世界。
起初,这一阵温暖着实让人舒适,尤其是上了年纪的人,他们都会将木屋放在家门口,有光的地方,坐在上面,享受一场舒舒服服的日光浴。可过不多时,他们从阳光里,体味到了一些不一样的气息。
热,就像一个大火炉近在咫尺,要将身体烧化似的。那些还在享受阳光的人,后知后觉,不得不退缩回去,摸着腿上裤子的温度,有些烫手,这太阳倒是晒不得了。
行走在室外,有些人已经脱掉了一件件外套,仅剩短袖,一副夏天的打扮。此时明明离夏天还有段距离的,现在却已经有了到来的错觉。
阳光到了午后,便不再那么炙热,不知何时,有大片云朵聚集在太阳周围,时不时就会阻挡太阳的光辉,这样,太阳的光和热在减少,也总算让那种炙热消减了不少。但云越积越多,颜色也从白色到灰色,最终成了乌云,终于将太阳彻底遮盖,太阳消失,乌云笼罩大地,天地又重现陷入了阴暗。
又起风了,不过这风没那么冷,也不再有太多落叶出现,只见天空里的乌云还在风的推波助澜下,从不同方向聚集而来,好像大军集结,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雷声如战鼓,在天空里滚滚而来,好像是发起进攻的号令,从树叶上的沙沙声开始,树叶开始噼里啪啦地砸下来,那声音由远及近,由小变大,由稀疏变密集。它们在眼前织下一道道窗帘,它们也在地面上留下一个个斑点,那斑点连接起来,没多久就占据了整个地面,消失不见。
一阵阵闷雷,像是一个个冲击大地的号令,让雨水疯狂地撞击着地面,整个大地都陷入慌乱里,在雨雾中,是树木在颤抖,是大地在呻吟,是房屋在闷响,是人车在逃离。还有些站在室内的人,正看着窗外那个暂时无法进入的世界,而陷入愁思。
持续的雨水,也会让村庄里的人兴奋吧,多日的晴朗,已让大地干涸,河面下降。一场雨下来,旱情得以缓解,他们担忧的问题,迎刃而解。
在夜幕降临的时候,雨水终于停下了,天空和大地,在响动了良久后,重新恢复了宁静,夕阳那一丝晚霞,仍在天边悬挂,在黑暗的远山里,显得鲜艳明朗。
一天就这么在风雨中结束了,我回忆着这一天的变化,好像经历了很多,却又感到恍若隔世,是一种恍恍惚惚的错觉。但不管怎样,我都明白了,大风也吹不过一个上午,暴雨也下不了一整天,风雨只会在短暂的时间里出现和消失。而回过头看,当时为风雨忧愁,也只是当时的心境,等到事后,又会觉得,其实一切担忧都是多余的,因为风雨终将过去,一切都将回归起风无雨无晴的自然本真。
笑看风云,让一切自然地发生,自然地离去就好,无需为当下的天气而喜悲,毕竟都是梦幻泡影,终将消逝。笑看人生,亦是如此,何必执着于当下的境遇,眼前以为的再大的事,都会随时间推移,而变得无足轻重,保持平常心,笑容以待,人生的风雨,也只是一道路过的风景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