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实遭受了生活的毒打,俗话说,棍棒下面出孝子,后来的我,也对生活毕恭毕敬起来,至于当年挨了什么揍,受了什么伤,以至于昏迷了半个暑假,我想另外再用一篇科普文来阐明,我接下来要面对的是我的下半生。也许友友会问,你才20出头,怎么就“下半生”了,如果从自然寿命来界定,这显然是不科学的,但是从心理层面而言,这又似乎可以说得通,我翻看昏迷期间的病程记录,一共经历了9次大小会诊,除了后勤行政组,医院其他临床和辅助科室全部来我这里报到过,可见我那帮胖子伤我有多深?我像是一间被野蛮装修过的毛坯房,早已经不是原来的那间房子。
假如人生分为上下半场,我上半场丢了18个球的,还被罚下了好几个人,现在下半场开始了,我本已经没有继续上场的必要了,只是我还有一些忠实的球迷,我的外公外婆和其他家人们,我的那一大帮室友们,一起洗脚的篮球队队友们……他们希望我坚持到终场哨响。
当那年的夏蝉,停止了呱噪,不坚强的第一张树叶,从枝丫飘落,我终于从医院出来了,而且已经修养得不错,因为不存在医疗费用方面的忧虑(谁污染谁治理),我又转了几个科,最后出院是从整形科出的院,现代医学真的很了不起,我血肉模糊的一团送进去,缝缝补补之后现在竟白白胖胖地出来了。
谢天文见我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就告诉我当天的情景,当天小菜离开足浴店去火锅城的路上就通知了他,他又通知了我的室友和队友们,但是赶到的时候已经太迟了,大家就抱着收尸的心态把我搬回了抢救室,谢天文说,“真没想到,我们还能继续做室友。”
我笑了,“过去的事情,我已经不太想得起来了。”
的确,人的烦恼很多时候都是因为记性太好,如果没有记忆,每一天都是一个新的开始,对于我来说,经过这一番敲打,忘记了很多从前的事情,原来我就是一块废铁,现在回炉重铸一下,又何尝是一件好事。
谢天文又问我,“那你还记得小鹅蛋吗?”
我沉默着点点头。
谢天文说,“你醒来之前,她每天都在你床头守夜,你醒来之后,她就没有再来了。”
“那她去哪里了?”
“她说事情都是因她而起,她也没脸再见到你,可能是回老家了。”
“那有没有去足浴店找过。”
“陈志刚他们去找过,已经没在那里干了。”
“那没有打电话吗?”
“电话从来不接,短信回过一条”
“说了什么?”
谢天文把手机递给我,小鹅蛋说:转告建邦,我爱他。
我一阵眩晕,被谢天文扶到床上,记得以前有一首英文歌,叫做《tell Laula I love her》,我这不是还没挂吗?她无端和我上演这么一出,直接把我气倒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