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维乌斯慢慢恢复了神志,他感到体内充盈着无限的能量,不过看到西门已经挂了彩,身上沾满了鲜血,赛维乌斯无心恋战,他本能地张口对准克劳尔喷出一个火球,克劳尔吃了一惊,手腕一抖伸出长矛,想借助兵器的锋劲将其击灭,没想到这个火球的力量竟然恐怖如斯,它在接触到长矛尖端的时候化作了一条火蛇,沿着长矛蜿蜒前进,眼看就要够到克劳尔的手指。千钧一发之间,克劳尔左手对准火舌劈去,掌心接触到长矛的柄部激荡出一阵阴风,强行打掉了火蛇。
赛维乌斯趁克劳尔疲于应付的当口,跳到西门身边,掩护着几个奋锐党人且战且退离开了总督府,克劳尔见暂时也奈何不了赛维乌斯,下令停止了追击,眼看着他们逃去。
离开总督府,赛维乌斯把西门领到了萨拉的藏身之处。父女俩的重逢让他们二人顾不得今夜经历的波折与危险,紧紧拥抱在一起。而赛维乌斯因为体力消耗过度,慢慢恢复了原样,又突然失去了知觉......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这边克劳尔见总督彼拉多已经安全无事,算是基本完成了任务。彼拉多正在总督的会客室坐着,惊魂未定。因为事发突然,他连战甲都没来得及穿,就跟着几个卫兵躲在了密室里,这才刚出来一会。
“那几个奋锐党徒都杀了吗?克劳尔专员。”
“回总督大人,乱党基本上被剿灭殆尽,但是有几个人因为有异能人士帮助,成了漏网之鱼。”
“这次奋锐党真是胆大妄为,竟然奔着刺杀我来了。多亏有你相助,我才安然无恙,克劳尔专员,感谢了!”
“总督大人见外了,我这次来主要就是确认一下对方的意图和身份,回去好向皇帝禀报。不过此次的调查结果有点意外......”
“哦?那个来帮助奋锐党徒的异能者不是耶和圣的爪牙吗?”
“恰恰相反,这次来帮助奋锐党的,是耶和圣的死对头。”
彼拉多听了眉头一皱,他费力地挪动了一下肥硕的身躯,伸出手在果盘里抓了一个葡萄,塞进了嘴里。他含含糊糊地说道:“最近希律王总是在促催我处决耶和圣,我的夫人却劝我不要杀他,说她在梦中见到一个神,说耶和圣是圣人,如果杀了他会遭到万世骂名。你觉得我该怎么办?”
克劳尔对彼拉多皮笑肉不笑地说道:“皇帝派您来统治最难管理的犹太人,就是看中了您的稳、准、狠。希律王世代负责管理犹太人,自然有他们存在的道理。如果仅仅因为妇人之仁而放过耶和圣,进而得罪了希律王和一众犹太长老,岂不是辜负了皇帝的恩典?”
彼拉多听后沉思些许,说道:“多谢克劳尔专员的一番劝告,是与否我已有了打算,烦请您在皇帝面前替我美言几句。”
克劳尔带着一丝轻蔑的语气回道:“我仅仅是给皇帝跑腿的一介武夫,这个耶和圣其实早已进入了我们的视野。是杀是剐,还是总督您说的算,在下不便多言,但是在下只想提醒总督大人一句,如果不斩尽杀绝,恐怕皇帝会怀疑您的忠心哦!”
彼拉多多肉的肩膀随之一震,他知道皇帝这几年对这群所谓的专员信任有加,万万不可得罪。此时他已对耶和圣下了杀心,故而道:“还请专员转告圣上放心,臣下定当铲除一切胆敢威胁罗马统治根基的不法之徒,宁可错杀一万,不会放过一个!”
听到彼拉多坚决地表态,克劳尔也好像吃了一颗定心丸。他满意地昂起头,闲庭信步地走出会客厅,临了对彼拉多说道:“总督大人的勇猛果决,定当对皇上禀告。另外烦请留心一切居心不良的异能者。”说罢不顾彼拉多点头哈腰的姿态,接过奈泽递过来的长矛,返回了兵营。
在回去的路上,奈泽小心翼翼地问起了克劳尔:“大人,刚才的那个结合体真的那么可怕吗?为什么您要让我回避呢?他到底是什么来头?”
克劳尔闻罢苦笑一声:“奈泽,你我仅仅是为全菌体波塞冬大人跑腿的小卒罢了,我为大人效忠五百余年,也不过转化为了三成半的结合体。而你虽然是进步神速的新人,也只是二成结合体。而这个赛维乌斯刚才在濒死的瞬间变成了五成结合体,这已经是结合体的顶峰了。估计色蓬特对他十分重视,日后定有重用。而我们作为人类转化为的结合体,五成就是极限,如果体内的菌群超过身体重量的一半以上,作为人类的自我意识会完全丧失,变成没有任何思想的行尸走肉,进而瓦解成一团细菌,重归自然界的循环往复之中。不过,我们体内菌群的比重是由全菌体来决定的,波塞冬大人会根据我们的能力逐渐增强为我们分配更多的菌群。只有在十分危急的时刻全菌体才会瞬间提升我们体内的菌群比重,但是这种做法十分危险,一旦超过一半,我们就会变异成僵尸般的行尸走肉,因此作为结合体,需要十分坚强的意志才能在五成的临界点控制住自己。懂吗?”
奈泽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同时在心底牢牢记住了赛维乌斯的名字。他暗自发誓,如果下次见到赛维乌斯,定要和他拼个你死我活。
赛维乌斯这边,西门他们连夜将其转移到了城中奋锐党徒隐秘的一个仓库中暂避风头。赛维乌斯昏迷许久,他费力地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萨拉。
“你终于醒了!你发烧昏迷了两天两夜,我们还以为你醒不过来了。”萨拉欣喜地说道。
“感谢英雄出手相助!”嘉马拉听到赛维乌斯醒了,激动地快步走了过来。“你的身份萨拉已经给我们说了,你能主动脱离罗马军队帮助我们被压迫的犹太人民,真是深明大义。要不是你,我们早就战死在总督府了。”
赛维乌斯还是十分虚弱,他感觉身体好像变成了别人的,当时那种难受的痛楚已经将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异样的感觉,仿佛万千细菌拥挤在五脏六腑,导致他难以控制自己的一举一动。他费力地说道:“水,我要喝水......”
嘉马拉听后赶紧招呼萨拉去舀了一勺水拿了过来,他一手拿着舀子,一手把赛维乌斯扶着坐起来。“你看我这个未婚妻,一点眼力劲都没有,你现在这么虚弱,应该赶紧给你准备点吃的才对。”
赛维乌斯闻知内心一颤,原来萨拉已经与嘉马拉订婚了。他瞬间有了一种世界崩塌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