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一个梦,一个温暖而又温馨的梦。
在不知不觉中凭着记忆填补的家的轮廓,渐渐在我的眼睛中清晰起来,有了形状和线条。一切都好,感觉爸爸妈妈还有弟弟和自己是那么亲切。
年少时的我渴望离群索居,不想和同学们一样变得像个“弱智”,主要是我和同龄人之间有无法交流的障碍,我喜欢的书和音乐很少能和他们产生共鸣,甚至有时候,我感觉自己是怕人的。
我的家在道路的一侧,是个在大坑里面盖起来的房子,这个大坑里所有的房子隶属于一个集体单位,根据家人在单位级别的不同,分到的房子大小和位置也不同。
我们家的书房和仓库窗外就是一堵石头砌成的高墙,因为看不到风景,窗户几乎没怎么打开过。这两间房子有个特点,就是一年四季几乎不见太阳光照进来,即使是白天进这两间房,也要打开灯才能看清楚。有时候,偶尔也会有怪声从这两间房里传出来。
仔细听,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叹息声,还有他来回踱步的声音,自从爸爸给家里装了木地板之后,踱步声就越来越明显,越来越频繁。我家的两间房子墙隔壁没有邻居,叹息声可能不是人发出来的。同时,在这个房间里,有两个木质大书柜,是我爷爷亲手做的。爷爷的祖辈都是木匠,到我父亲这一代木工活也传了下来。精美绝伦的根雕在我家里都是随处可见的普通物件。
可能是祖传的或者有年头的老物件到了一定时间也会成精了——没人坐的椅子,也会发出吱吱的声响,书柜的门会自己打开,书偶尔也会掉落在地上。有一个穿着军大衣的大高个,会在我睡午觉的时候,来来回回地在家里乱转。
这个穿着军大衣的大高个是个男的,我见他的都是背影,他也只是自己来回转,没给我露过脸。也可能是因为我养了两只甘南藏区的狼狗,烈性犬,我把它们当做我的贴身大护法。说来也惭愧,我不知道什么叫做害怕,尤其是对于一些科学解释不了事情,或者就算是跟大人说了,他们也会觉得我在说胡话的事情。
我的爸爸妈妈经常不在家,客观上阻隔了我可能和人交流的可能,反而增进我的另一种能力,我打开了和动物说话或者和灵魂交流的频道,这为我长大以后坚持一个人独自生活打下了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