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来大地,万物萌绿,已经是四月了,桃花红柳叶绿应该是树木们最早的春信了吧,配上清明的风,有点晒人的阳光,正是祭祖上坟大好春光。
贾庄早些年在村东三里外划了一片地,作为公墓用,没有围墙围栏,只是一块儿狭长的地,宽度只够并排斜卧两个一头大一头小的坟包,却长有一里余,挨挨挤挤,密密匝匝的坟从南往北绵延,足有三百多座,坟头大多有碑,或高或矮,或讲究或简单,简单的有半米来高,讲究些的甚至用瓦加盖了碑顶,都刻有字。我想,这个墓群里的人们大概是热闹的,只不过可能也和人世间一样,住的房子也有差别吧。
顺着田畔从南往北,一路上有已找到祖坟摆酒摆食的,有的已经摆好纸钱元宝放炮的,有已经将纸钱元宝燃了烧给祖先的,这一狭长地带,到处是人,到处是漫天飞场的纸灰。
到了祖先坟茔后,看到附近五六个坟包上已经烧得乌黑一片,不知那家早到已祭祀完烧纸,顺着东风,已将相邻的几家坟包上的干草全部蔓延烧光。婆婆一大家子人,女人们拿出酒食祭品摆好在坟头,男人们动土,挂炮放炮,磕头跪拜,倒酒洒食,烧纸。
回去的路途中,经过一个特别讲究的墓碑,一米多高,有瓦有檐,好像后人们新砌的,婆婆不让多看多问,怕招惹到什么,我还是忍不住看到一个很好听也很古派的名字:宋安世。大概古往今来,所有的人都想安安稳稳,久活于世。
可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