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城市的冷,是那种裹挟着寒风的阴冷。一连好几天的阴雨天气,冷得教人不敢出门。
只是,气温再低都不能不去上课。
裹着连帽厚棉袄,帽子扣在脑袋上,手臂上挂着装满书的包,手里撑着伞,另一只手拎着保温杯攥着手机。这,就是我出门的日常。
虽然是真的很难看了,还带着行动不便的僵硬,但是我还是觉得很冷。
手背上的毛细血管每一根都冻得黑紫,错乱地交叉着,像被海浪掏空的红树林海滩。
风,照例地刮着,使人呼出的气还来不及与空气中的水凝成雾气就消失在视野里。还顺带传递走了我手上余下不多的温度。
木然地往前走着,厚重的衣服拖沓着步伐,冰冷的寒风和快要响起的铃声又催促着我加快速度,脑袋还停留在刚睡醒的茫然。
那是一种无法言说的难受。
来自天气,学业,空间,时间,一切一切的压抑。使人无法呼吸,找不到路口逃离。
我不知道怎样不用捂一身厚重的衣服也不冷,不知道怎样不用带很多厚重的书和笔记去上课还能跟着老师的进度听懂课程,不知道怎样让我的手空出来揣进兜里……
老师说,一个角色的悲剧来自社会大的背景,和他自己的性格,其中最主要的悲剧源头是他自己本身。
我,就是这样,没有改变现状的决心和行动力,也没有坦然接受现实的平常心,只能在无尽的哀怨里没有灵魂地混着日子。
风,愈发的大了,离上课铃声响起的时间也愈发的近了,我还在拖着沉重的自己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