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心石——少帅老师对英年早逝学生的回忆

画外音(赣东北山歌)

哎呀嘞——

河里(个)石子,铺成滩啊,

心里(个)石子,打成结哦!

河里(底)有滩,过得船啊,

心里(底)有结,没得解哦!

……

与木木大哥的一次不期对酌,少玉珏老师终于得到证实,正是他们手上把推的杯中之物,把木木早早地带走了!而且,竟然是为了一件开心事!

木木的大哥一再说,不愿提起木木的事。可面对少老师,他不能不提。因为少老师是木木高中时的班主任,与木木家人,又是那样熟悉。

那时,木木家就住学堂门口,少老师做了木木班主任后,他的父母、两个兄长、一个姐,只要看到他,都会笑着招呼他,总有几句话说。

木木家人最大特点就是爱笑。只要开口说话,笑意先在脸上。

这种情态,也是木木的特征,而且更早时候,就已落在少老师的记忆里:

记住了!那个笑相可掬的男孩,就是老拿年级前三名的木木。

那时木木还在读初中,所在班与少老师所带班同属一个年级。当时,两个班同是教改试验班,班主任之间,虽然协作愉快,却也不乏攀比,盯上彼此班上成绩好的学生,也是心照不宣的事。

上世纪八十五年暑假,学堂高二年级文理分科,木木与少老师,才算建立起真正意义上的师生关系。

当时,少老师负责组建新届文科班,木木老是人进来了,又被人劝回去,结果为留住木木,少老师把劝他的人给深深得罪了。

那是暑假补课的一天上午,木木经过二次反复,已经正式坐到了文科班上课。可他的原班主任,又来叫他,说是学堂泰斗庄老要与他约谈。

少老师看在眼里,明在心里,没憋住口里,就向木木原班主任发了难。

“请问某老师,都已经正式进班上课了,还有必要再做工作吗?”

“这有什么?他本来就是我班的学生,找他谈点事,有什么不可以!”

……

交涉无效。木木随即又被召回了原班(也是新届理科班)。少老师站在教学楼走廊上,只差没有“把栏杆拍遍”!

……

然而,就在第二天,木木还是来找少老师了,说还是决定到文科班来。

此时,少老师虽说仍有不悦,但毕竟“亡羊回牢”,为时未晚,还是接受了木木的“明珠三投”。但不同于前两次开小差,这次少老师给木木下了一道“定客令”,要他写个书面申请,并请家长签字,以示不再反悔。

就这样,在少老师的教书生涯档案里,留下了这份特殊的申请书,书中表具负荆之意,也就不足为奇。

申请书

敬爱的少老师:

这次因分科之事而麻烦您,真是抱歉!

这次分科看似简单,其实复杂,文理科对我来说,都具有很大的诱惑力。不过,我想来想去,还是学文科好!

我的志向和兴趣都在文科上,这是一;我认为文科要比理科少学一门课程(生物),且只要钻进去,同样有趣,这是二;学文科对我来说,比学理科更适合,这是三。所以,我才想学文科。

为了这事,让您费心,真对不起!

不胜感谢!

(木木的签名)

1985年9月12日

同意孩子自己的意见。

(木木的父亲签名)

9月13日

同意该生的要求。

(少老师签名)

9月13日

有了这次签下“爱的美敦书”的抉择,木木也真的断绝了犹豫,定下托付“文科”的终身。

少老师也从教导处查实,木木高一年级的期中、期末考试总分,名列新届文科班同学之首;并经与学堂前三届文科生平时及高考成绩的比对,基本可以认定,新届文科高考的首席夺分手,很可能就是木木。

在少老师看来,木木简直就是那枚价值连城的和氏璧。

那时,哪里会想到,日后木木带给他的,竟然都是与初相反的感受呢!

就在新学期正式上课不久吧,木木前座的女童就来状告,说木木别的不爱,就爱说话、做小动作;而且,老会来个小小恶作剧——比如拿个图钉,把人家的头发尖定在桌沿上,然后,静待上课起立的一瞬间……

接着,班级老师教学商量会上,也有了任课老师的报怨,说木木坐的位子那儿,总有“嗡嗡嗡”的声音……

更有甚者,在文科班兼课的年级主任还透露,已有学童向他“密报”:“那个少玉珏,就知道贴两张纸,学生又管不住!”

“三人为虎”,甚嚣尘上,而且似乎都以木木做注脚,少老师一时深陷惶惑之“囹圄”。

说其“惶”,那是因为当时的他,领衔文科班教头,正是“处女秀”,将决定他是否真有丽质、堪为名门;而当时学堂一些领导的亲属子女,就在他班上,或任课、或为学,不良舆情,极易上传。不久前,班上所谓学情档案分析一上墙,领导就立即有了重视,亲自调阅,赞赏有加;如果不下几天,又传去这几多“扰耳丝竹”,恐怕真是“其陋无比”了。

言其“惑”,那是因为当时的木木,说起来升了高中,岁数儿也不算太小,学习成绩又那么出众,怎么还患上这种小儿科的非智力综合症——“不得静”?

少老师自带初中生开始,就一直领教着“不得静”的厉害,以致于“愤怒出诗人”,还写过一首诗,叫《砂轮》——

我是一只飞旋的砂轮,

每天不停地对你飞舞,

你要计较,

你就来堵!

看我——

砂掉你的皮,

砂掉你的骨,

砂得最后没了你,

看你舒服不舒服!

飞舞!飞舞!飞舞!

捉摸出那首诗后,他还挖空心思去捉摸“防砂方”,倒也得了一贴:换个场合,顺着砂轮,让其飞旋,尽其飞旋,直到砂轮自己不愿飞旋为止。要诀:切莫强行阻挡,否则没完没了。

那时,凭借此方,曾治服过课堂打弹弓、玩水枪等“不得静”突发症。但对于上课爱说话、爱做小动作之类的常规病种,却一直自感难有特效,没敢滥用——总不可能天天给“砂轮”另找个地方,紧说那句话、紧做那一动作吧!万一真治出个“好动症”来,如何是好?

再说了,课堂上,学童“不得静”常规症的诱发,往往与老师教学多有干系,还得探究老师的症结,这恐怕又不是班主任“门诊”的事了。

所以,这“不得静”常规症的诊治,还真是少老师“师道不精”的一大软肋。

好在依照少老师仅有的从教经历观察,随着年级升高,尤其是步入高中后,罹患此症的学童,已呈自然锐减之势,尤其是成绩好的,更是凤毛麟角。

谁知如今,会在这样事关“安身立名”的紧要关头,被视如“掌上明珠”的门生,刺穿“泥布衫”,折断“蜡枪头”,直击“腋下软肋”,少老师感到的,不只是不解和遗憾,甚至还有了胆怯,以至愤其不争、怨其不聪的情智悄然而生,曾经对木木“心有独属”的那种接受感,开始消融。

而此时的木木,应是毫不知情。

不过,事已至此,骑虎难下,再有心怵,还得面对现实吧!开学不久之后,少老师开始把强化学习纪律,放在班级日常工作的首要位置。

找木木谈话,自然不可少。以少老师当时的打算,批评批评他的行为之错就可以了,用不着将诸多款曲也诉诸他。

在少老师的潜意识里,正确的结论是:幼稚得可惜的孩子,既不可能理解老师,更不会改变“自我为上”的天性!

事实上,这种成人之想也是对的,但对木木却是不公平的,因为他没有响应老师这种需求的义务。

而且,就在找木木谈话的时候——应该也是在教室外的走廊上——发生的一幕,更让少老师匪夷所思、不知所措。

当时,少老师找木木谈话,应是加了些许不美脸色,想对他增强些警醒度,希望木木以后上课,不要随便讲话,不要……话头还没说完,木木竟然半笑半羞,一回身,顾自跑进教室去了——少教头被晾在了走廊上,真不知,要不要就其此次行为,再来一次批评?

他的嬉笑不掩羞涩,似乎表示着知错;他的失礼逃避,似乎又在表示着抗拒!

少老师顿时感慨万千:与木木之间的交流,有着那么“深入”的内容,却建立起这么“浅出”的渠道!真是悲哉,忿哉,呜呼哀哉!

这次谈话后,少老师的心里,终于不再高看木木,并为自己的这种遭际,感到失望和怨艾,就象孩子一样,得到期许的玩具,却发现不具期许的功能。

也就是从这天起,他在心里,给了木木一个特殊的雅号:我的天!这雅号,虽然一直深藏不露在心底,却每每成为宣泄对木木不满的强劲“风洞”!

经过一段时间的洗礼,少老师逐渐发现,在新届文科班里,似乎还有着一批成绩不如木木、行径却如出一辙的顽童!

少老师真是每天寝食不安、欲哭无泪:是不是又有任课老师的抱怨,会不会又有某生的密报,有没有……

眼见得第二个学期都要开始了,少老师终于断然决定,要采取全面钳制战略:除有任课老师的课时外,每天的早读和自习,作为班主任的他,一定要亲临现场,以实现对学生学习行为的全覆盖监控,彻底诊治“不得静”常规病种!并已想好,实在是病入膏肓、无法治愈者,一定要建议学堂列为高二留级对象,送进“ICU”。

那时候,连他自己都觉得有点歇斯底里,要与“砂轮”们一拼到底。

当然,即使是这样,他内心还是希望,这只是一阵子的故事,“砂轮”们终会因受严格管束,而渐改积习。况且,只有一年半载就要高考了,还真会有那么多冥顽不化的“花岗岩”吗?

少老师近乎绝望的招数,应该说,还是发挥了相当的杀伤力,但遭遇的抵抗也是顽强的。

木木这时的“非典型”抵抗行为,似乎就给少老师将了一军。

木木的家,就在学堂门口;到教室的直线距离,不过50米,以日常步速,用不了二分钟。

正是这种近水楼台的优势,似乎被木木运用到了极致。每次早读铃声的最后一秒,便可见木木狂奔而至,旋风式地掠入教室:他头发纷乱、衣襟划开,嘴里还嚼着最后一口早点……

教室里,本已入静的气氛,立刻生出一阵骚动或嗤笑。

你说,这是算课外,还是算课内?是“砂轮”行径,还是非“砂轮”行径?

换了新度数近视镜的少老师,又因木木崭新的进入课堂方式,而卷入崭新的不适之中。

他常在心里叨念着:我的天!为什么要这样?早二分钟,就怎样了?起晚了,还是睡晚了?难道每天就晚这二分钟吗?抑或是突然不爱“慢三”,改爱“快三”了?我的天!

少老师越来越觉得,心里对木木曾有的那点“欢喜素”,已是挥发得近乎于无了。

特别是一年下来后,少老师惊讶地发现,木木的成绩,并不如班上的后起之秀,尽管期中、期末总分还在前十名内,却没有一次名列魁首。

少老师那颗“爱粉第一”的心,不由自主地偏离木木,转向了别的门徒!

……

时光如白马过隙,不平静的岁月总算过去。预期的高考,终于降临于“八七文科”。

那年的高考,分了大中专两条线,并且按考生估分填报志愿。

当时,木木选择了报考大专;考后的估分,也排在了全班之首,但少老师对此似乎毫无悸动!倒不是不高兴,更多是不相信。

因为,在他看来,木木这两年的“过去时”里,不包含那种必然性。也正是这种意识,主导了他对木木志愿选择的态度。

由于只是依据考生的自我估分,这年的志愿填报,也极具挑战性。从未经过事前历练的少老师,本着谨慎重于不慎的原则,把最大的安全系数,定位于学堂驻省招办联络员发回的情报上。

木木当年的估分是529分,根据联络员的情报,虽然能在一类重点大学里选择,但北大是绝不可能了——必须540分为起码,560分有把握。

自建校至当时,水南学堂文科,还从没出过考上北大的骄子。少老师“处女秀”情结再强,也没敢颠覆这个宿命,自然也不会将木木设为特例而另眼相待。

当招录划线和考生成绩终于公布后,木木以530的实际得分,真的名列班级第一名,彻底超出少老师的心理预期;个中的缘由,也犹如炸开的春雷,瞬间轰动远近。

原来,在数学卷里,最后一道10分题,是拉开考生档次的难题,班上门徒几乎全军覆没,只有他一人做了出来。

对此,木木自己所作的注脚是:考前,在某课外读物上做过类似的题。

尔后,又传出,说木木白天在学堂调皮捣蛋;晚上回去,却都是看书到十一二点,纯然是只“黑白颠倒”的“猫头鹰”!

这一系列的情节,就象推理小说的结尾,让困顿于“我的天”的少老师,终于有了豁然开朗的顿悟:木木原来是面多棱镜,当初可惜没看全啊!

由于当年“单位面积产量”不错,少老师的“处女秀”,得到了学堂的充分肯定,立即获得了新秀最高奖——“连轴转”,文科班好事才办完,就接手新届高三理科重点班,开始新的暑假补课,以及各种未尽事宜……

与木木曾有的多少交集,似乎也转存到了“遗忘宝”。

令少老师又没想到的是,就在这当儿,木木竟然以“未填北大志愿”之事,向少老师表达了他中学毕业的最后感言!

木木当时已是被京畿之地某重点大学录取,接到通知书后,家里为他置办了贺喜酒宴。

少老师那时颁发过“免谢令”,门生筵宴不用请他,自然不在话下。

但据说,宴席上木木似有如下致词:如不是少老师的谨慎,他也是能去北大的。理由是,与水南学堂素有“阋墙”的某兄弟学堂,竟有低于木木5分的生员去了北大。

那会儿,少老师自以为功勋卓著,踌躇满志,听到木木有如此归结,“壮怀”顿时有点“失落”。

某兄弟学堂,当年的确有个考上北大的幸运子,但据少老师所知,其分数远在木木之上。如说还有分数低于木木的也上了北大,少老师还真是未曾听闻。

囿于新届班级事务繁多,加上事过境迁,少老师似乎也无意去考证。木木的抱怨之说,也就成了少老师心里的一宗悬案。

后来,木木屈就现实,还是去了那所次于北大的名校。

从木木到校给少老师写的信来看,心情还算不错。

但对于曾经的母校,木木只说了一句:有时还挺想水南学堂的。

然后,对婚后将做父亲的少老师,提前作了个祝贺!

再就是提了个建议,希望老师给原班同学制作个通讯录,以便联系。

……

象多数学生一样,木木的这封信,成了他给少老师的唯一来信。

其后,当年的圣诞节,以及第二年的教师节,木木还寄来了贺卡。

但再后,便没了联系。

木木毕业去了哪里,过后又有了怎样的生活?少老师都不再知晓——加上木木升学两年后,少老师自己也离开了水南学堂,辗转于几个单位……

直到文科班毕业20周年聚会的时候,木木有幸参会,少老师这才知道他后来所在的地方,以及上班的单位。

他,还是旧有的个头、面相,以及那独有的笑容——只是展开的频率和样式,已经明显有别于“水南时代”;与少老师,也一直没有单独对话,但当同学们要求与少老师单独合影时,他积极响应了。

当他挽起少老师的手臂时,少老师终于在他脸上,看到曾经标配的那幅童贞式笑容。

也许,聚会时间再长点,他们就会有单独交谈的机会——少老师一直这样感觉,但最终还是没有迎来。

当若干年后,少老师与木木大哥有了不期的对酌,他终于意识到,那机会永远不会再有了!

挽着少老师的手臂,露出标配的童贞笑脸——是木木留给少老师最亲近,却也是最后的记忆……


画外音(赣东北山歌)

哎呀嘞——

河里(个)石子,铺成滩啊,

心里(个)石子,打成结哦!

河里(底)有滩,过得船啊,

心里(底)有结,没得解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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