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已经是腊月二十六,两三天就是除夕了,也就是说,马上过年了。可怎么感觉一点年味都没有,有的只是对小时候过年日子的回味。
小时候,这两天已经有点兴奋的睡不着了,从年三十开始的炮声已经在脑子里回响。留在我的记忆中的过年的炮声不是像现在这样噼里啪啦炸成一窝蜂的,而是如冷灰里憋豆子似的,隔三差五的冷不防的响一声,每次的响声也是不一样的,悠悠的回响在村子上空。
在我的记忆里,还没有父亲或母亲给专款买过年炮的记忆。有的是从腊八后就开始和三哥抢着搜腾家里面能卖钱的破烂的情景。贫穷的年代,家里连破烂都少得可怜。搜腾破烂卖的钱当然主要用于买炮了,对于儿时的我们,过年的第一需要就是放炮。三哥和我抢着搜腾破烂卖钱买炮的最高理想也不过就是能独自买一挂100响的鞭炮。事实上,家里能卖钱的骨头和旧鞋子实在有限,多数情况下,我们只能很不情愿的合伙凑够两毛钱买一挂100响,然后拆散了分。四只眼睛盯着,四只手小心翼翼的拆着,唯恐不小心弄掉一个鞭炮的捻子,认真程度不亚于外科大夫在做手术。分的原则是清楚的,就是依据出钱的多少,一分钱五个炮。就连那根引线也要一人揪一节。炮是过年前就买好分好的,各自珍藏在自己觉得比较隐秘安全的地方,每天要偷偷看几次数几遍,那种幸福是充盈在每一个毛孔中的。
放炮必须是等到除夕下午贴好了对联,祭奠完祖宗,进入过年的正式程序才开始的。每人手里拿一节香,从屋里跑到屋外,从院子里跑到街上,时间大了从衣服兜里摸一个点燃了扔向空中,那此起彼伏的噼啪声,在儿时的记忆里,不亚于天安门广场的礼炮。
每个孩子都严格给自己制定了放炮计划。不到五十响炮要计划放三天的,也就是从除夕下午到正月初三下午。好在那时候说过年是三天,三天年就过完了。要是像现在这样一月半载的过年就有点麻烦,对于儿时的我们买过年的炮就成问题。有一年我的骨头只卖了六分钱,强烈的虚荣心使我下狠心买了两个两响炮。放炮的时间当然是除夕和正月初三,具体点炮的时机当然是选在最热闹的时候,尤其是小伙伴们最多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