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落晖的余霞刻在双目间来回闪烁。屋外,金灿灿的麦田,闪的刺眼。夕日渲染下,青郁的松林红得发紫,就像给大自然穿上一层层无颜六色的秋裤。七彩仙子好似也经过这里,给远边的天空印上颜色,给远方的大海织上醉人心弦的月容。云儿一朵朵,浪儿一波波,都在为梦中的理想划上一条走向人生的起跑线。
(李白,字太白,号青莲居士。从前,他的史记无人知晓。今天,全天下人都知晓他李白的存在。但他跌宕起伏的人生,又从何讲起呢?)
黑夜缓缓到来。乡间野地里,我持着拐杖卧在家中的木椅上,抬眼便是这陈旧老屋。屋里的物件样样齐全,唯独缺点人气。我哀哀叹惜,看着天边皑皑白雪,轻轻抚摸着当年太白送的史录。好笑归好笑,但心中依会隐隐作痛。
念想少时与他那点尽兴的时光。一起赏月、一同饮酒作诗、一块观舞悦歌,可这一切的一切很快消失在我眼前,看不到,摸不着。理着恰似银霜的白鬓,盯着数以千里的扬州。是的,他消失在这扬州城下,无归无回……
冬天的光景令我最为怀念。美好不抵丑恶的事物,在眼中停留的时光总是消瞬即逝。屋外,绵绵细雪飘洒在田间小路上,刺骨地寒风敲击着纸糊的薄窗,石檐下,两朵霜梅竞相开放着,就如往日的我跟你一样,同甘共苦,同享其乐。品御酒,赏美人,悠哉悠哉的生活无忧无虑,很舒服。但往往总在一刹那,这样的思叙同岁月相继告辞,我跟你的故事也默默告终了。
735年的雪夜,甚是流连忘返…………
那日,漫漫大雪从天而降。我独自一人顶着雪霜,骑着马匹,在灯红酒绿的扬州城前行。
本是去京赶考,两日可以赶到。但那时茫茫雪月抵住了前进的去路。在这异国他乡,人生地不熟的,就随意找了个小店安居下来。
只记得那天傍晚,我腹中饥饿。便下楼去往居所最近的酒店要了些好酒好菜,胡吃起来。
正当吃着起劲时,一位风度翩翩的男子从眼前飘过。那画面,好似仙君下凡。他身穿青云龙丝,乌黑的秀发披在肩上,于我身边走过。那时,我本以为这只是旅途的过客,但万万没想到他会是我半生中的佳良益友。
我并无在意,继续低着头闷着吃饭,吃着吃着便觉得口中的食物寡淡无味。年轻好胜的我,不知家常在。思乡之情随之飘来,心中也不由怀念那场旧恩。
我年少无知。名中一字杰,自称马杰,自号菩提居士。寒门出生,无父无母,只剩老屋一个。少时生活在舅母家,舅母对我不错,至少有口饭吃。今日进京赶考,处在异地,没有亲人心疼,眼中的泪不亦而流。口中嚼着被泪水浸湿的米饭,苦涩而又酸凉。就如同心境一样,愁绪难散啊!
伤心时,邻边的舍间中传出悠悠琴声。细听这琴声,喜悦而又带丝愁绪。仿若回到故土,那快乐童趣的时光。我很好奇,便擦净眼中的咸泪,起身前去。
脚踏着深红木板,穿过一间间客舍。心中的困惑愈来愈重,在这一间又一间客舍中,始终寻不到那位琴友的身影。我很害怕,担心这琴声消失,所以加快了速度。跑着跑着无意撞倒一个人。
我赶忙把他扶起,顾不及长相,便跑走了。但时间不等人,本想着继续寻找,耳中的琴声已慢慢消散。我失落的返回座位,盘坐在地上,思叙久久未散。
闭上双目,那琴声好似又浮现在脑海。纤细的指尖,眉目清秀的男子同我一样。闭着眼睛,安静的弹着古琴…………
突然一阵声响打破了这空虚的宁静。睁开双目,眼前正是那刚刚的过客。他长相英俊,头发飘逸。手中端着杯酒,开心的大笑。他问我贵姓贵名,问我何去何从,问我爱不爱作诗、会不会赏乐,他有讲不完的话。我呢?第一次遇见这样可爱单纯的人,甚是高兴。
那日,我不仅告诉了他我的生平,还从他口中得知:他贵姓李,字太白,自号青莲居士;他商人出生,家里从前很富裕;他爽朗大方,爱饮酒作诗,喜交友,早年就有济世的抱负;他不屑于经有科举登上仕途,不愿成为“御用文人”,而希望由布衣一跃成为卿相。但现实并未他想象地那么美好。那时,我一度认为他年少轻狂,这种想法过于缥缈。多少年过去,现在想想,那些话可能过于绝对了。
深夜,雪停了。我跟他喝酒畅聊的很晚。他后诉我他要在当地发展,做出一番举世闻名的事业,让全天下人都记得他李白的名字,而我则要去京赶考、成为一世良臣。虽然没有他那样的雄心壮志,但我依旧想为百姓造福。
就这样,那夜过后。我们为自己的梦想各奔东西,寻找人生的意义所在……
(扬州,是我跟你第一次相识的地方,也是最后一次见面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