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图 | Murray Campbell
昨晚开始扳正自己的生物钟,比预想中要难许多。
Apple Watch跟我说,昨晚醒了无数回。呼吸机跟我说,我半夜下意识摘除的时候只用了不到两个小时。哦对,顺道说一下,用呼吸机是因为被诊断了睡眠呼吸暂停综合征——一个后果其实挺严重的疾病,肥胖跟长期打呼的朋友也请多关注。
想要建立一个新常态,第一步是要打破已有的秩序,重新进入熵增——近来听朋友总说的一个词——也就是混沌的状态中,进而失控,才能最终重新获取新的规则。这用在减肥跟改变生物钟上,一样的合适。
我常问自己,喜欢熬夜么?
答案通常是否定的。因为并没有觉得多爽,自然也就不存在喜欢一说。
但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些东西,你并不喜欢,却戒断不掉。熬夜大概是其中之一。据我自己观察,我的夜晚,跟一般人不同的是,思辨清楚,思如泉涌,效率贼高。所以有时候,我也很奇怪,为什么我总在深夜里能写出东西来,而在白昼之中,一篇千言的文字,总是要被修改无数遍才能被自我肯定,登入大家的眼帘。
甚至包括在墨大读书时完成的几篇现在我看来都很不错的论文,都是当初通宵达旦写就的。前些日子,因为要复习一个曾经的概念,我还翻阅了其中的一篇,搁现在,无论是知识体系、行文逻辑、分析角度甚至于英文文法,我自觉都写不出来了。这是不是一种退步呢?
别人说什么都没用,人只有自己有了“觉”,才会定下心来,去做它。不得不说,这三年来,我听到了无数的声音,每个人都站在自己的立场上,提供着自己的理解、评断与建议,但归根到底,于我而言,接受一切与觉知到一切,的确是两件事情。
现在再反观近三年来我所经历的这些日子,其实与疫情并无关系。在敲碎自我的过程里,只是恰好,无序到失控的状态与疫情形成了叠加,让我误以为,这一切的一切,源自于这烦扰的COVID-19。
所以,当看到白岩松说,我们已经走在了疫情终结的路上的时候,本应更加平静的内心深处跑出来了一头紧张而激动的“猛兽”,我才觉知到,如若把一切失控归因于病毒,是一件连我自己都无法被说服的事情。但我想,这些秩序是需要被重新建立了。
我发现,我大概回归到了“幼稚园”的阶段,因为我又一次开始问为什么了。
就比如说,看着群里在接龙抢抗原试剂盒,又在另一个群里看到价格疯涨的信息,我表示不解,囤这玩意儿的意义是什么?当然,这是在通识理解之上的不解。我自然知道人们焦虑的是什么,我只是不解的是,囤这样的一个玩意儿,是可以不得病,还是可以治病?
当然,这就是事物发展的规律,重新建立秩序的过程里,人性的复杂因素之下,必然会演变出来的一些失控的客观存在。觉知到其中荒谬的人,自然可以更冷静,但他依然无法阻挡历史发展的必然。
20221208 @BEIJ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