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应安元年,许昌,初夏。
城郊的竹林正绿,鸟儿叽喳着,苏玖拉着长裙,叩响了竹林中一间竹屋的门。
屋里一阵脚步声,门开了。写书人正站在门后,见来了立刻双膝跪地叩拜,慌乱问安:“陛下。”
“起吧。”苏玖径自进了屋,坐在了窗边书案旁的椅子上,理好了自己的长裙。
写书人跟在后面,垂着头,拱手停下站在了苏玖身后。
苏玖扶了一下插在发髻上的步摇:“无需多礼,过些日子我也不再是皇帝了。”
听了此言,写书人试探的抬头直面圣颜,女皇紧盯着书案上的笔架,抬手取下了一支,眼中只看到悲凉。
女皇怎么说也是过了而立之年了,可脸上却看不见什么痕迹。只有岁月沉淀的风韵让人觉得她大抵有些阅历了。
貂蝉,大小乔,较女皇大人孰高孰低?
再美恐怕也不相上下了。
“我已决心退位,来日无多,我将我的故事,说与你听。”
写书人这才惊觉自己被女皇的容颜恍了神,忙应了是。
苏玖把毛笔放了回去:“坐吧。”
自女皇来了信,写书人虽不大信,却也做好了准备,他坐在女皇的对面,拿起笔,蘸好墨,大着胆子问了女皇:“我还以为……您不会来。”
苏玖的嘴角翘起来一些,但很快落了回去:“我心心念念的事,知晓的只剩我一个人了,我若不将这段往事传出,那在我之后,我和他的故事,就再无人知了。”
写书人的嘴翁动着,他意识到接下来他将听到的事,是不为人知的秘辛,是吴朝开国皇帝的曾经。
“那我们,从何开始?”
“或许要推到我刚及笄那年。”
苏玖陷入了回忆,神情里是沉迷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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