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我可以骑着它参加邻里同龄孩子们的战斗游戏中,不管是冲锋陷阵,还是迂回作战,我都娴熟地指挥我的坐骑,进退自如,得心应手。
祖母家附近有三户人家,他们的孩子跟我年龄相仿,我们如果都能聚在一起时,人数可以达到十六人。我们一有空闲了就各自骑着自己的坐骑,聚在祖母家门前的小丘上,模仿古代战争,点兵点将组成两队人马,然后手持木棍(用木棍当剑用)相互“厮杀”。
我的坐骑那头白驴一直陪我三年之久,之后又被派去当弟弟的坐骑了。母亲给我配了一头枣红色的骡子。那头白驴跟我适应了之后,对我特别好,我骑在它背上,安全程度和待在家里一样。
每天早上我骑着它跟着羊群去放牧,到了野外,我完全把它交给大自然,让它自由自在地和羊群一起吃草,我呢,也自由自在地撒野,时而追逐蜥蜴,不弄断它的尾巴誓不罢休,害得可怜的蜥蜴只好丢下尾巴,才能挣脱我的纠缠。时而逗“四爬牛”玩,“四爬牛”是一种黑色的沙漠甲壳虫,外表长得特别好看,收到外界的侵扰,它就会装死,躺在那儿一动不动,无论你怎么摆弄它,它都不会动一下。它越是这样,我专门把它翻过来,脚朝天放在那儿,你如果不动它,过了三十秒,它会自动“苏醒”翻起来就溜了。
我玩累了,就找个松软的空地,躺下,头枕着胳膊,会打个盹儿,等我醒来时,那头白驴,站在我身边,用它的身体遮住火辣辣的阳光。我不知道它是什么时候站在那儿,替我遮阳挡风的,这样说没有人会相信,对吗,但这是事实,这事就发生在我和那头白驴之间,人们都说马是有灵性的,没人说过驴也有灵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