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始热闹起来,不顾春寒,簇拥着试探空气的温度。
聚八仙,可以有几点红,也可以有几点绿,可以花分八朵,各自开放,也可以合而为一,浑然天成。绿绣球,总让我想起穹窿山那一泓水,岸边小径上有一片绣球花,开在某一个稍显遥远的春天里,不肯走远。
绿的还有梅花,赏心悦目,它即使盛开,也该是很安静恬适的吧?
花之魁,冬天里只余几根枯枝,此时的嫩芽疯长,这姿势,一夜之间突然从枝桠间冒出来似的。
环城南路西,有整树开放的白玉兰,也有这一株,先派出一朵打个先锋,虞山边的红梅没这么多曲折,它长的太像桃花,很有忽如一夜春风来的意想。
环城河边,第一朵,宛如飞仙。
她们是一群天使,微笑着张开巨大到和身体不太相称的翅膀,束腰曳地长裙动感十足,翩然而至。
前阵子,住在苏城的兄弟点评我,说我没读懂一朵花,就像我从来就没读懂过一个人一样,哪怕我和它们如此相近,毫厘之间,甚至比一只昆虫离的还要近,我想,我至少可以勉强地看到它们微笑,一些欢喜模样。
像这群天使,胸前无一例外地饰着朵大大的绣球花,它笑的神秘,我只知道,它在等待着蜂蝶。
这些花儿何必长的这么美?难道飞虫的鉴赏标准与人类相仿?它们也知道协调,对称,柔和,规律,韵味,结构等等与美有关的要素并且熟黯此道?
我终究不懂它,我凑近一朵花只是我的习惯,我只知道它等的是飞虫,不是我,我所能做的只是让它停留在枝头,从不伸手去采摘它。
大爱这座江南的小城,夜色中梦幻般的河流,轻柔节奏,绕过城市繁华的灯光,即使汽车嘈杂的声音,也妨碍不了颜市夜晚的宁静。
护城河边的迎春花盛开着,大红灯笼高挂,一切还沉浸在年的喜庆中,刚下班的我孑然独行于这样的夜色中有点格格不入,不过沒关系,我早已习惯了享受眼中的世界,就算孤単,内心也充满喜悦,不管如何,还有一杯酒在等我,还有一盏灯,一张床在等我。
就像那天我说的,我还可以和烟屁股来个深情的亲吻。
想起某人,嫌弃着随便我的邋遢,我的酒味我的烟味,其实有那么个人嫌你,也是幸福的。
对了,手机拍成这效果,会有人点赞吗?
颜市的夜色,真美。
道不明春色几许何时来,杨柳枝头残叶尚疏零,便向新绿求欢;腊梅花瘦因风削,星星点点说衷肠,或邀得暖阳,玫红入心乱染,妖娆妖娆。
兼得轻风拂枝摇,落一地金黄;一段树桩,渐趋灰暗苍老,在回忆里失去原来模样。
乱画,乱码,就像这初春凌乱,入骨而还。
开车瞌睡,拼了命想睁开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恐惧中踩刹车,然后梦醒了,浑身乏力,我是真的困了。
想起九十年代,一个人跑长途,没日没夜,经常忍不住瞌睡,有时闭着眼开车数秒,醒来睁眼,会吓出一身小汗,一会儿又忍不住闭上眼睛,便在路边睡一小会,再继续赶路。
瞌睡时,一般会听歌,节奏强的,有林忆莲的倾斜,庚澄庆的让我一次爱个够,赵传的我很丑,但是我很温柔,齐秦的垭囗,杰克逊的颤栗,还有卡百利,主唱dolores的,还有不停抽烟,再不行冷毛巾刺激,最后一招使劲拧自己大腿内侧。
那些开着大货打开车窗在深夜一个人大声歌唱的青春终于远去。
那些从瞌睡中惊醒的恐惧记忆却一直在,有时,睁眼时,汽车已偏离了方向,所以多年后困极时,我会梦见开着车,却怎么也睁不开双眼。
很久没做这样的梦了,我是真的又累了吗?
如果人生让我蒙羞,我并不在意,倒是对那些爱我的人的无以为报,才让我羞愧到,无地自容。
同一座桥,功能渐渐退化,再也不能将桥面踩的泛出光泽,而两三棵厥类植物,依然于背阴处,在石桥缝隙里,探出顽固的身体。
路过水果摊,门处倚着成捆长长的甘蔗,想起它的味道,小时候,农村办喜事的人家会给参加喜宴的一袋喜果,袋子里通常会放一到二节甘蔗,我最喜欢吃,也只有这途径可以吃到,那时条件差,是绝不会为了小孩子喜欢吃而去买整根很贵的甘蔗。
后来,父亲不知从哪里弄来几棵甘蔗苗,从此后,我就每年都能吃到整根的甜到心底里的甘蔗,直到父亲走后,就没再种。
为了我的囗舌之便,父亲每年都在家里种水果,枣子,杮子,桃子,梨,基至有一年一下种了一百棵桔子。父亲的爱,做的很隐秘。
因为牙不好,我已多年不吃甘蔗了,但一看到甘蔗,就会想起儿时甜到心底的味道,如今回忆起来,应该还有父亲骄傲而满足的微笑吧?
白鹿原,影片有点长,看完后心里堵的慌,想起多年前看的棉花垛,铁凝的作品吧,小臭虫被枪杀那一出,和田小娥被刺死何其相似,动荡世界里的小人物,俗人在历史洪流中想当然的应对,与政治情操道义什么的没什么干系,却又那么真实地横在你面前,让人感慨万千。
人有时还不如一棵草,至少,它不会在意其它草的看法。
抛开艺术,一些真实的细节,正是我所欣赏的方式,善也好,恶也罢,都在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