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妙音公司，和小梦负责的业务部配合最多的，便是发行部了。小梦和她的团队成员创作的音乐，会通过发行部门去发行。能够带来多少发行，便会给公司带来多少利润，简单来说，小梦的团队是生产创作部门，而发行部门才决定着音乐作品的流向、公司的销售和利润。所以，小梦团队，每周至少一次要和发行部打交道，讨论音乐作品的需求，和客户订制化的要求。自从小梦接手了业务部，音乐的风格开始从单一的鬼魅风格，变幻为多种曲声，还引入了很多民间制作团队和个人创作者，让音乐更美妙动听。但是， 这样的音乐并不能让魔都的人类癫狂和沉迷，作为一个为公司营利负责的发行团队，和小梦团队之间的矛盾越来越深。
发行部门的总经理牛皮妖，是一个年近五十的老妇人，也是和小梦差不多时间加入公司的，她过去曾经在一家头部大厂类似团队负责其中一个板块的业务。牛皮总个子不高，身材消瘦，头发几乎白了一半，发型很利落，是职业女性特有的精干短发，由于上了些年纪，略有些色衰，看得出来纹了眉和眼线，也有打过玻尿酸的苹果肌，脸庞消瘦，皮肤黑黄，眼袋严重，眼珠腊黄，一副三角眼，眼角已经耷拉下来了，虽然粉底很厚依然遮不住她的确年事已高的皮肤底子。虽然身形消瘦，但仍然穿衣不美，因为牛皮妖的腿型不好看，是一双罗圈腿很有肌肉感的小腿肚儿，原本穿条裙可以遮住缺陷，奈何牛皮妖只爱裤装，于是，将自己的缺陷暴露无疑。
小梦透过梦镜，看到这只妖身上披了一张花牛皮，鼻子上戴着鼻环，身形枯槁，牙齿稀落，她她在妙音的最大的私利就是赚钱，用最短最快的办法捞钱，中饱私囊。
牛皮妖最大的特点就是吹牛皮，蛊惑人心，言而无信，尤其是那些贪婪的人，最容易被她的牛皮所蛊惑。别人做的事，说成她做过的；别的团队的业绩，她吹成自己的；完全没做过的业务，她能吹的有声有色，神乎其神；对下属永远都是过渡承诺，答应过的事儿从不完成，将下属的大客户据为已有，并且用吹牛的方式，继续蛊惑外部公司，勾结在一起捞钱，但同样，她也不会给外部其他公司好处，仍然会把这些不上台面的事情当作从未发生过一样，所以，牛皮妖在业内的口碑已经烂了。面试的时候，和妖总吹嘘过往的业绩与打下的天下，硬生生将别人的业绩拖到自己的履历中来，并且当场就给了妖总超出过往妙音过去十倍的业绩KPI作为入职的承诺，而妖总呢，也是非常的贪婪，她想，如果可以赚取这么大的利润，并且可以有更多人来买会员，控制住他们，就能吸取更多人的精神气，那她的家族魔咒就有机会破解了。
都说人类销售嘴上跑火车，这个牛皮妖作为妖人的销售，那她嘴上跑的便不是火车，她嘴上常年跑飞机，嘴边停靠的都是飞机，随时可以起飞。
她用吹牛的方式向妖总表衷心的时候，能吹到风云变幻，苍天为之动容，吹到动情之处，眉飞色舞，吐沫横飞，满脸绽放着盛开的白莲花。
在和客户吹牛的时候，明明价值只有100万的项目，她能和客户吹1000万的报价，她用全方面的牛皮之术，从开始全程给客户洗脑，约客户在高级酒店吃饭，酒过三杯，开始大吹特吹，上通天文下知地理中间懂空气，她吹出来的每个字眼儿，都带着泛着金边儿的光芒，让客户不得不相信她确实能给自己的公司带来利益；然后她又拼命去割会员用户韭菜，把最粗制滥造的一批音乐作品，以高价卖给对方，赚取中间的差价。过去吹过的牛，在后来都成了无底洞和大窟窿，牛皮妖为了隐藏这些纰漏，不断的搞假合同蒙蔽法务的审核。为了让下面的人类员工满足她的一已私欲，帮她一起完成那些根本就实现不了的吹过的牛，她变本加厉的压迫员工工作，给团队中的每个人，都布置了高不可攀的业绩指标，她每周开会的时候，就在办公室里破口大骂，用最难听的话辱骂这些员工；当员工质疑他的业绩目标时，她还会说：“你能干就干，不干就立刻滚！”这样的的言语去刺激人类员工；当偶有几个员工达到了高在天上的业绩结果时，他又开始食言，完全不按照既定的激励政策去奖励员工，反而将他们的奖金纳为已有。做假合同，送假礼，做假承诺，说假话，都是牛皮妖日常天天在做的事情。
牛皮妖最痛恨之事，就是别人当众拆穿她的谎言，小梦和她结下了梁子，起因便是在一次对外洽谈的商务合作中，牛皮妖鉴于吹过牛的业绩压力，坚持要带着一个还在创意中的音乐产品去客户那里谈合作，小梦一直坚持不同意，但牛皮妖已经约好了对方老板，而且，对于音乐作品来着，牛皮妖可谓一无所知，小梦只好硬着头皮与会。当牛皮妖在谈判会议桌上开始她的表演的时候，越吹越口嗨，眼看就已经把客户吹到了天边去，客户仿佛看到签下这个项目，便能让他们公司的受众扩大百倍了。小梦不得不在旁边友情提醒了一句：“咱们这个作品还没立项呢，如果现在签署合同，制作工期上团队小伙伴可能来不及的，可能会影响交付。”客户这才从云端回到地面，在客户眼神的质疑下，牛皮妖的脸由白到绿，嘴角抽搐，脸上的厚粉都噗啦噗啦掉了下来，她给小梦递过一句话：“这位同学，我们会后来讨论交付时间的问题。”
自此，小梦便与牛皮妖结下了梁子，之后，牛皮妖时时怀恨在心，只要涉及跨团队合作，不是明着讥讽就是暗里放箭，小梦和团队成员，背了不知道多少黑锅，也浪费了非常多的精力去为一些假合同做假项目白浪费了时间，白白付出了心血。小梦一直苦于没有合适的时间下手杀妖，因为牛皮妖喜欢大场面，只要出门，但一定要前呼后拥，带一大群人一起出来充门面。
转眼之间，冬天结束，春天已来，魔都的春天没有狂风，气温让人舒适，周围鲜花遍地，充满着春天特有的芳香，但是是来到这幢灰蒙蒙的建筑群里，园区的植物花开的极少，树木吐的新芽都曲指可数，妖气仍然很重，小梦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早春上了青团，是小梦这个本地人的最爱，她网购了一批，连早饭都想吃青团。
这天早上因为不小心吃了过期的蟹黄青团，小梦不得不跑了几次厕所，正好她在内急蹲大号的时候，听到外面有几个姑娘在窃窃私语。
“呀，你知道不啦，我们老大呀，最喜欢SPA了，而且，每次都要去【蓝山】那家店，顶级SPA让好嘛，她每周五晚上都要去嘛，她又不自己单独去，非要让我们轮流她，可是每次都是AA买单，那么贵还要我们自己付钱，她倒好，用公款报销，不去嘛她又要骂我们骂上半天，哎，真的是烦死了！下周一又轮到我去陪了呀，愁死了。”
“哇，你们好可怜呀，那你找个办法拒绝呗，或者，你可以跟着去，但是等她进去SAP的时候，你们在外面告诉SPA的小姑娘，自己不做的，等人的呀。你们老大不会SPA也让你们陪进去吧，那多难受呀！”
“做SPA嘛，她当然不会让我们一起跟她进房间了呀，你懂的，她身材那么差的，肯定不想让我们看到的嘛，嘿嘿嘿，她那个腿，她那个脸，哈哈哈哈。”
“那不就得了，以后你就先安排她进去，然后自己在外面刷刷手机等她嘛好了。”
听到这里，小梦知道自己找到机会了。
周五的晚上，小梦请了1小时假提前下班，提前赶到了【蓝山SPA】馆，她事先问前台：“我是妙音公司的，今天我老板要来SPA的房间，安排好了嘛？”，对方一听，是老客户的人，马上一脸堆笑，说道：“VIP客户的房间，早就为您准备好了，您这边很来看看，是否还要给老板安排其他准备？”小梦跟着经理来到订制的VIP室，说道：“我老板交待了我要提前来放檀木香薰的，你先回去吧，剩下的事情我来操办。”，经理离开之后，小梦点上香薰，然后打开音乐，打开侧面衣柜的门，戴好卫衣帽子，藏了进去。
晚上7点30，牛皮妖到了房间，看来今天是疲累了，她到了之后立刻躺着了床上，技巧帮她脱去衣服，整理在床尾边，脱去衣服的牛皮妖，后背长满了牛皮癣，几乎没有几块好的皮肤，看着一片片的红疙瘩和厚厚的银屑，有些白皮已经掉了一半下来，让人看的混身起鸡皮疙瘩，难怪她要每周来一次SPA，因为牛皮妖需要每周要人来处理她的后背。小梦闭上眼睛闭目养神，她等到技师做完出去了之后，牛皮妖要起来洗浴了，她先放好了浴缸里的水，然后泡上玫瑰花，整个身体浸到水里，头靠在旁边的皮质靠枕上，闭上眼睛，准备休息一会儿。小梦悄悄的从衣柜里出来，她踮着脚尖到到浴缸旁边，一不小心，碰到了放在地上的花瓶，牛皮妖猛的惊醒，因为小梦戴着卫衣帽，让牛皮妖看不到人的面孔，她害怕极了，心里知道自己是碰到猎妖师了，她拼了老命和小梦搏斗，连衣服也来不及穿，她用长出来的长指甲和凌厉的利齿袭击小梦，一口咬在小梦的左小臂上，还好小梦卫衣里面有护甲，没有被妖人咬到，牛皮妖死死咬住小梦胳膊，拖住她，小梦拿不出裁纸刀，只好和她又战了几个回合，几轮接触之后，小梦的手上沾满了牛皮癣的银屑，她赶紧抖了抖手，甩掉这些恶心东西，找到一个跳跃的空隙，她从兜里迅速掏出裁纸刀，跳至牛皮妖身后，左手扭头，右手嗖的一下，一刀封喉，牛皮妖立刻化作一团绿气，消失在了SPA房间的空气之中。
小梦收拾好东西，到洗手台，打上洗手液，洗了三遍手，戴好帽子，走出了房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