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我一直爱你,像是对这风的钟情
却因为一场雪,玉石俱焚
所以,就把死亡深深地刻在骨头上
也刻在心里,刻在生我的村庄
一颗老柳树,
因为死亡,才不去忌讳春天
徒留着这已被虫蛀的躯壳
是你的焚化炉,也是另一个秋季
雨,似乎是常客
敲我的院门,敲我的房窗
我不会有一把伞,也不会有一双雨鞋
我只会把雨渗到脚趾之间
偶尔,也进来雪
我冻红了鼻头,贴在玻璃上
我把五官都摘下
但不会摘下这花朵
不会摘下,这已经开始掉落的匾额
那是时间,在蛛丝的灰尘上蔓延
那也是孤独,是我悲伤
是诗咒的荒凉
我按耐着,按耐着黎明
挤出浓雾,挤出露水
也在干瘪的眼眶里,挤出泪水
我看着,看着夕阳的红色在蔓延
它走过了我的房顶,照着瓦砾
它走过了山头儿,带来夜晚
携着星辰
我就把月光收起来,收在荧光粉里
去兜售
我还以为,我是爱你的
拿着生命,拿着黎明去爱你
告诉你每一束花的花语
告诉你每个时节适合培育的种子
我只会看着你
却徒留悲伤,徒留荒凉。
——羊与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