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边上挂着一个白色的木制钟,单调地几乎没有特色。当时针快要到五点的时候,花店小姐已经陆陆续续挑出十来支快蔫儿的花,分别用细铁丝缠绕住花茎,尽可能地保持住它们最鲜活的样子。她的十个手指头上,仔仔细细地被涂了深红色的甲油,泛着柔和的光泽。
尽管她十分满意自己的智慧,撑着铁丝的花看起来挺服帖,但她也十分烦躁,蔫儿了的花,早晚要被扔进边上的垃圾桶里。她也知道,下一个进门来的客人,肯定不会买这几朵被动了手术的花。她一边将这几朵花小心翼翼地塞进红色的花桶里,一边抬眼看向玻璃门外。
难得的晴天,阳光正好,多么适合在草地里铺张桌布,寻几个朋友一起轻松地野餐。或者走进一个咖啡馆,找一张靠近大落地窗的桌子,边喝咖啡边读着手里的书。怎么样都好过憋在店里看生意,一整天都没进来五个人。
不用说,她心里有点寂寞。自从过了二十五岁生日以后,没错,这个所谓的女性各项指数都走下坡路的年龄,她开始很小心翼翼地保养自己的皮肤和身体。每隔两三天,她要做次面膜,她告诉自己,没有范冰冰的命,但做面膜的次数一定要赶上她。除了脸蛋,她也讲究衣着,衣橱里放了一堆高仿包包,反正A货B货你咋一看根本无法分辨,她只要在约会的时候,挑柜子里那唯一一个正宗的LV手袋就好。
玻璃门在这个时候被打开了,走进来一个三四十岁模样的男人。他身材笔挺,穿一条修身的黑色西裤,白色衬衫一尘不染,透出胸口的肌肉,健康而且诱人。这个男人朝她露出一个开朗的笑容,“请你帮我挑一束百合,我要送给我的母亲”。花店小姐心里一紧,舔了一舔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