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丁《神曲》

但丁(1265-1321),意大利诗人,欧洲中世纪向近代世界过渡的历史时期的重要作家。

1265 年5月下旬,但丁诞生在佛罗伦萨一个小贵族家庭,童年时父母双亡,生活艰难。他自幼勤奋学习,在中古文化的各个领域都具有渊博的知识,才学过人。

青年时代加入归尔弗党,积极参加新兴市民阶级反对封建贵族阶级的斗争。1300 年归尔弗党取得胜利,但丁参加佛罗伦萨最高行政会议,被任命为行政官,从事共和政权的建设。归尔弗党不久分裂为黑党和白党,内讧不已,教会乘机插手。但丁从维护佛罗伦萨的独立、自主的大局出发,谴责黑白两党之争,把两党领袖都驱逐出境。

1302 年,代表教会势力的黑党得势,以贪污和反对教皇的罪名判处但丁终身流放。在近20 年的流放生活中,但丁周游许多城邦,访友讲学,广泛接触到意大利动乱的现实和平民阶层困苦的生活,加深了对祖国面临的社会政治问题的认识。他断然拒绝佛罗伦萨统治者要他交纳罚款、宣誓忏悔以取得赦免的要求。1321年,但丁客死于腊维纳。

《神曲》的写作,始于流放初年,约1307 年,完成于逝世前不久。全诗分地狱、炼狱、天堂三部,每部33 歌,加上序曲,共100 歌,计14,233 行,长诗采用中古文学特有的幻游形式,以自叙体记述自己的经历。

《神曲》是一首极复杂的诗歌。简单地说,这首长诗,是记述一次“神游”,游者就是诗人但丁自己。但丁记述自己在三十五岁(所谓“人生的中途”)的时候,迷失在一个黑暗的森林里,他极力想从里面走出来。天亮了,他到了一个小山脚下,那小山顶上已经披着阳光,他就想爬过小山,可是前面来了三只野兽:一豹,一狮,一母狼,拦住他的去路。前是猛兽,后是幽谷,但丁进退两难,只得高声呼救。那时出现了一个人形,就是维其略(通常译为维吉尔)的灵魂,这位古诗人对他说:“你不能战胜这三只野兽,我将指示你另外一条路径;开头我将引你参观罪人的居地,次则我将引你爬上灵魂在那里洗炼的山坡;到了山顶,我把你交付给另外一个引导人,伴你游览幸福之国。”

《神曲》充满着象征的意义。任何人也容易看得出来,那个黑暗的森林代表罪恶,一不小心,人就要走了进去;那披着阳光的山顶,代表一种理想的境界;罪人们希望重见阳光,可是因为本身的贪欲(母狼),野心(狮),和逸乐(豹)等劣性,或因为恶社会的势力而不能自拔,所以外来的援助是需要的。所谓外来的援助,就是“理性”。古诗人维其略为“人智”的代表,他足以使人明白罪恶的可怕(入地狱所见),鼓励人养成一种革心洗面的精神。

但丁跟随维其略进“地狱”之门,穿过地球中心,透出和耶路撒冷对极的海面,爬上“净界”的山,山顶为“地上乐园”,就在那里维其略隐去,贝亚德来接他登“天堂”,直至和上帝对面。这就是《神曲》内容的大要。但丁一路的见闻,  以及和灵魂怪物的对话,或景象的描写,或情感的流露,轶事奇迹,层出不穷,哲理名言,随处皆是,凡此种种,皆属《神曲》的枝叶,花萼,果实。

地狱天堂之说,不创自但丁,可是但丁使他具体地组织起来,系统既分明,内容亦丰富,是任何旧说所不及的。意大利中古文学作品中,已常常有对地狱、炼狱和天堂的描写,但都呈现出朦胧不清、虚无飘渺的形态;而在但丁笔下却是那样结构严密,层次清晰,具有形象的立体感。地狱是万劫不复的境界,但丁采用阴森、幽凄的色调;进入悔过和希望的炼狱,色彩转为恬淡、宁静;天堂是至善至美的境界,笼罩在一片灿烂的光明之中。

《神曲》是一部绚丽多姿、独具风韵的杰作。但丁通过幻游过程中遇到的上百个各种类型的人物的描写,以极大的广度反映出意大利历史变革时期各个领域的状况,对古今政治、哲学、科学、神学、诗歌、绘画、文化作了艺术的总结,《神曲》堪称一部传授知识的百科全书式的巨著。

附图是人民文学出版社1978年版《神曲》,译者是王维克;该版本内页,有但丁肖像。王维克的译本是散文体。现在已经有诗体的新译本,读者最好还是采用新译本来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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