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土】彩云归处 (45) 美人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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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已到了1978年的秋季,聂明远的儿子阳荣,大名聂祖光,也已经顺利地就读于“春晖实验中学”的实验班。

为了能更好地争分夺秒集中精力抓紧学习,聂祖光就住在了学校的两人间集体宿舍里。因为他是市委书记的儿子,学校就像保护大熊猫似的对他多方面给以关照。

优越的生活环境加上紧张的学习任务,慢慢冲淡了阳荣那颗思念母亲,思念云南大山朋友的孤独之情。

这天上午最后一节课刚上课不久,四十多岁的班主任张志刚就领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姑娘走进了班里。

只见那姑娘身材秀颀,柔软细长的长发扎成一个马尾垂在脑后。白净的皮肤细嫩光滑得可以掐出水来,一双顾盼生辉的杏仁眼透着柔和温润的波光。虽然她的穿着并不招摇,但一颦一笑都似乎像纤羽在撩拨着你的皮肤。

聂祖光禁不住地多看了两眼,但这一看,他感觉到自己内心深处的某根心弦似乎被人不经意地触碰了一下,有袅袅余音慢慢在他的心中荡漾开来。

这位姑娘名叫黄小青,她是省城“金孔雀宾馆”大堂经理蓝阿妹的独生女儿。本来就读于市里的一所普通中学,但蓝阿妹认为老话常说“名师出高徒”,她觉得春江市的名师都集中在“春晖实验中学”,于是对担任组织部副部长的老情人李福林一顿软磨硬泡,就转学到“春晖实验中学”来了。

当然了,给孩子调个学校对李福林来说也是小菜一碟的事。不过,他在蓝阿妹面前还是装得很是运筹帷幄了一番的样子。

他知道,只有这样,才能牢牢地握紧这张牌,他还要用她派大用场呢。尽管他有点不太舍得把这个女人奉献出去和别的男人共享,但和自己的漫长仕途比起来,这又算得了什么呢。古人不是说了嘛,女人就是衣裳,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何况这件衣服他已穿了两年多了,多少都有些磨损消耗了,脱了也就脱了,大不了再换件新的,他李福林玩过的女人没有成百也有几十,甩掉个把女人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

俗话又说,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这次他准备套一只大狼,那就是聂明远,李福林已经即将五十岁了,再不往上走一步,恐怕就没有机会了。

当他把他的计划设计好后,他就开始运作起来了。把蓝阿妹的女儿黄小青转学到“春晖实验中学”,并且和聂祖光放在一个班里也是李福林动过一番脑子的。

因为聂祖光现在十六七岁,正是青春叛逆期,你如果平白塞个女人给他爹,这孩子不一定接受。就凭他那一篇叫得响的作文就不难判断他母亲林瑶在那小子心目中的地位。

所以李福林想先让蓝阿妹的女儿先把聂祖光那嫩头青拿下,再让蓝阿妹攻下聂明远这个堡垒就容易多了。

世上哪个少女不怀春,又有哪个少男不多情呢。自从聂祖光看了黄小青一眼后,他的心就仿佛被丘比特的箭射了一下,上课下课他总是时不时地想多瞅黄小青一眼,有时目光追逐不到她的倩影,心里总是空落落的。他心里明白,他是爱上了这位天仙似的姑娘。

这天上午最后一节课的铃声刚响,同学们就迫不及待地往食堂冲锋。聂祖光正在收拾桌上课本,一缕目光静静地如水般注视着他的行动。猛抬头,是他日思夜想的女神降临面前。

他的心乱跳了几下,手有些慌乱不听使唤。定了定神,他故作镇定地问道:“找我有事?”在这之前,他还没有和她说过一句话呢。

只见她莞尔一笑,落落大方地说道:“能一块吃中午饭吗?”

聂祖光听罢,心里有些窃喜,他豪爽地说:“那我请客。”

美女黄小青甜甜地一笑,说道:“没问题,下次我请你。”

两人约好,在校门口附近的米粉店汇合。

不到十分钟,两大碗晶莹剔透闪着油花的米粉已经摆在了两位花季少年的面前。这顿饭的味道如何,他俩谁都没有注意,但两个人的心跳都比平时加速了几倍。欣喜、兴奋、慌乱、局促……像坐过山车般瞬间全都领略了一番。总之,那种惊险刺激的感觉让聂祖光事后想起还有些脸红心跳。不过,说句实话,他还是蛮希望能有下一次的。很快,他渴望的“下一次”机会就来了。

这一次是傍晚放学后,又是黄小青事先写了一张小纸条,趁课间操混乱之际塞在了聂祖光的笔盒中,邀请他下午放学后去校园后门竹林边的小餐馆品尝三鲜火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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