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想法冒出后,又是一阵悲哀涌到心头,不自觉地又流下了眼泪……唉!我这号儿人活着啥劲呀,快死了算了,早死早托生,遭这洋罪干啥呀!?
北风摧着她接着往山上走去,这老牛道坡很崛,到山顶后是往东南去乡中学的路。低头一看脚上这双鞋,还是对门王树文媳妇儿的,有点大还算跟脚儿,今儿这一早被自家孙吉这牲口从炕上拖拽出大门,孙吉一把把她推倒在地上,回身插上大门后骂骂咧咧地回屋了。
雪地冰凉冰凉地拔得她脚疼,她爬起来一看,对门王树文家已经开了大门,就奔到屋里,王树文已经出去了,孩子们估计还没起,王树文媳妇儿在外屋地下忙乎看做饭呢!抬头一眼看见了她,立时明白了怎么回事儿,上来往里屋拉她边低声说咋又生气了呢?她挣着不肯进屋,王树文媳妇儿便撒开手说那你在灶口这烤烤火,到里屋拿了一双鞋出来放到她跟前,她抹把泪坐在灶边柴禾上把鞋穿上,起身往外走,王树文媳妇儿见拽不住她便问她往哪儿去,她泣着说回她哥家,就出了王树文家往胡同口走去。
走过胡同囗,脚步立时放慢了,因为她根本就无处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