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12日，穿过长长的永吴公路，驶进吴城镇。
车还没停稳，路边的小贩就上前来兜售腌鱼，而三胖和我却是想找个厕所，早上咖啡喝多了，这会儿正内急，举目四望 ，这个修葺一新的镇子，偏偏没有卫生间的踪影。
去江边解决也不行，四周无遮无拦，太敞亮了。
走了半条街，憋得不行，见路边一户人家的女主人正在晾衣服，还不好意思直接问人家借厕所用，商量了一下，三胖过去问，“大姐，你家树上结了这么多柚子啊！甜不甜？卖吗？”一路上，全民经商的场景我们看多了，学会了投其所好。
大姐说，“这个柚子啊，有点酸的，我们家里自己吃的。”
三胖等不及了，干脆直接了当，“大姐，能不能借你家的厕所用用？”
可以可以，大姐爽快极了。
三胖进厕所后，大姐找了根绑有钩子的竹竿，仰着头左看右看，伸长钩子一拽，再一拽，两个圆溜溜黄澄澄的柚子先后掉到了地上，皮球似的滚了滚。
等我也从厕所出来，穿过摊晾着地瓜的灶房回到院子里时，大姐正在和三胖聊天，她说房子是政府给翻新的，不用自己掏一分钱，说到这儿，她乐呵呵的，露出相当满意的表情。
两个柚子也是白送给我们。你们拿去吃吧，她说，不要钱的。
11月13日傍晚，景德镇一条不知名的街上，一间杂货铺的门口挂着炸油墩儿的模具，店主是位头发花白、架着双拐的大叔，他说这个八块钱，屋子里还有手工焊制的，十五块钱。
我们进了屋子，选了手工的，三胖付钱的时候，我打量这间店铺，废品收购站兼杂货铺兼住宿的混搭风格，乱糟糟的很有看头。桌子腿旁搁着一个缺了盖子的蓝花提梁壶，我拎起来给三胖瞧，她说好看。大叔说，喜欢的话就送给你们了。
三胖刚付给大叔二十元的现金，一听这话，就要把才找的五块钱还给他。她说，那多不好意思啊，那你就别找我钱了。大叔不收，执意免费想送。
我还蹲在地上看那些杂七杂八的物件，从凳子底下又发现一个绘着荷花金鱼、写着“家和万事兴”的花瓶，举给三胖看，她还没发表意见呢，大叔又说，这个也送给你们。见我们狐疑的表情，他解释道，瓷器我这里多的是，你们尽管拿。说罢，他架着双拐，从角落里又掏出几个花瓶、瓷碗什么的摆到我们跟前。
借着不太明亮的光线，我们发现有的瓷瓶已经磕碰出了裂纹，想了想，还是选了几样，小心地装进花布口袋，谢过大叔，街也不逛了，捧着这袋东西回了酒店。
那一晚，三胖把这些灰扑扑的瓷器清洗得焕然一新，淘汰了有瑕疵的，剩下的几件摆在床上，不停地端量欣赏。
冬月里，邻居送三胖一束花，被她插进了提梁壶，搁在茶几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