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放空的腦袋隨意連著線,突然「叮」一聲,牽出了過往歲月中某個行為模式與小牡羊自己生命藍圖交會的軌跡。
自小就很渴望畫畫,只是每當畫筆提起的一刻,也是幻滅的瞬間。即便上過畫畫班,至今生命的每個階段,依舊只能心碎於這笨拙的手畫不出任何美好線條。不柔和的筆觸,撫不出輕風飄逸下的痕跡,描不出優雅勻稱的曼妙,神來一筆,便碎一地夢幻泡影──正是於創造領域無助孤兒的原型意象。
每個幻滅的階段,小牡羊只得寄託身邊藝術小幫手。最早來自以工藝彰顯生命光彩的祖父,那一手紮的好燈籠、寫的好書法,小牡羊恭敬的上交學校作業。直到出社會前,哎!幫小牡羊畫過美術作品的都來揮揮手吧!這群小伙伴,可是小牡羊周圍掌握絕對線條美學比例的狠角色,也是當時生活裡隱藏的人際財富呢!
倚著天賜的祝福,得混且混的過了學生時代,那些被保留下的作品,再度翻看,總會不自覺的羞赧:一看就知是找人捉刀,當初怎麼有臉這樣混過關!可以想像一學期畫作篇篇風格迥異,教授的心情嗎?看看孤兒原型的自欺欺人,無怪乎這應高懸於中天的太陽,卻終彆扭於沒有一片雲彩掩光。
腦中的連線,解開小牡羊本只是知道自己不躲藏就無法安穩存在的個人社會形象,是如何透過後天際遇型塑,原來過往的那躲藏是塊遮羞布!然與今對照,小牡羊也正有完成一份生命大作無可言喻的充實歡愉,就在際遇來助時,終於體驗了藝術作品誕生的完整過程。
第一筆落下,未完成之前,無可知其全貌。整個書寫過程所費心力,亦無可與他人言說。一筆牽動一念,一條織錦一脈,一個不認識的人的輪廓,就在字裡行間、在腦海裡幻化成型。成型的沒有面孔,如同星光體般的朦朧存在,又似女媧捏泥人,將個案的抽象形體,一點一點注入其中。
待泥人鮮活起來,訴說自己的故事,或展現了他可以活出的各種生命風貌。小牡羊讚嘆命運配置的巧妙,亦感恩拐角處必有上天的恩賜。生命,原來有這麼多的可能。而這些奇幻的綺思妙想,全來自從未被自己正確運用的悲憫者原型。如今只能觀著那過程:它自虛空示現於我,我在虛空創造它。
小牡羊的創作依然離不開小幫手,只是這次的小伙伴,是十年磨一劍的成果,在溫火中被薰陶的知見,以及那些自己也參與過而集結成書的教材,並信賴自己的靈感。這些全數自然融合柔捏在一起,如同心靈煉金術般,誕生出獨屬他的光輝。
原來,這就是創作。
原來,當手捧著散發出光芒的作品的那一刻,我,也會跟著發光。
而這作品,便是小牡羊真正渴望伴隨在太陽一側的雲朵。
再也不是一筆畫下就終結的妄想,那些帶著頭腦認知的審美全無立足地。沒有了預設立場,結尾只能令人驚嘆,並且,好好壞壞,都是親手孕育出的孩子。靈感創作的過程,既投入,亦抽離。不累到腦海裡的小人影再動彈不得不停歇,又對一切徵象一視同仁,不帶任何好惡判斷。不知開頭,不知結尾,如何判定何處不是美?便是十年不逐功利心的薰習,一回首,纍纍結實。
曾經投射出去讓別人來演的故事,小牡羊很好的混過求學階段,然太陽的光芒始終心虛。待到由自己來詮釋那要絕對捏塑,結合各種生命經驗累積而成如呼吸般自然的生活知見,終能瞥天賜祝福的不同層次,亦撥開雲霧見光芒。
台北的小牡羊
矢志喚醒眾人心底潛藏的至純智慧,以善知識結天下善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