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自私的,但如果将这种自私掺杂到亲情之中,最后未免落个众判亲离、形单影只的下场。
一眨眼,到了姥姥去世入土为安的日子,母亲几个姊妹又凑到了姥姥生前常住的二儿子家,送姥姥走完人生的最后一程。
可就在这时候,一向对人颐指气使惯了的大舅竟然因为一件小事当着众人的面对姨妈大打出手,因为早已习惯了大舅那种目中无人 、嚣张跋扈的性格,兄妹几人只是好言相劝 ,别无它法。
这时,他的女儿(正在外地攻读博士) ,也在一旁帮腔:”都是你们硬把爷爷、奶奶分开的,才让爷爷走得这么快的,所以奶奶也走得这么着急。”由于当时外人较多,面对一个晚辈对一众姐妹不明就里的指责,母亲几个也没有发作。只是大舅还在无理取闹:“你们将老娘接到嘉峪关为啥不跟我说一声?”
等母亲回到家中跟我聊起这事,只是气愤中含着无奈:“他还是个学校校长,竟做出这么不是人干的事,简直让村里的人把牙都笑掉了。”
接着母亲又跟我说起了大舅那些不怎么光彩的过往,尽管母亲已经说过好多遍了,但我还是耐心地倾听着。
姥爷、姥姥一生养育了六个儿女,母亲是老大,大舅是老二,下面是小舅、还有几个姨 。
因为农村“重男轻女”现象十分严重,姥爷姥姥只是大力地培养了家中男丁中的老大, 也就是我的大舅,并一直将他送进张掖师专的校门(要知道在那个人都吃不饱的年代 ,一个中专生可谓是家族的骄傲),那时作为家中老大的母亲和父亲虽生活过得捉襟见肘,但仍从不宽裕的家中拿出粮票、现金资助大舅完成了学业。经过寒窗苦读后的大舅被分配到了姥姥姥爷居住地附近的农村当了一名乡村民办教师。
因为大舅任职的农村小学生源留失严重,加之本人没有当地户口,不能享受福利分房,只得在二舅的活动下迁回到姥爷姥姥居住的农村,并在当地小学任职,由于刚刚干上工作,日子也是过得紧紧巴巴。正因为如此,二舅还将自己的一套房子赠予他住。
在大舅结婚前夕,姥姥还不远千里跑到我家 ,哭哭涕涕地问父亲母亲借钱帮助大舅完婚
尽管是这样,大舅与二舅在照顾姥爷姥姥的问题上可分得特别清:姥爷过世由大舅送终 ,姥爷的退休工资由大舅负责掌管;姥姥过世由二舅负责抬埋,姥姥的退休工资由二舅掌管 。若是日后二老有个大病小灾,谁的老人谁负责。说是这样,其实姥爷姥姥生前一直在二舅家居住,更不用说吃、穿、看病、抓药了。
不仅如此,大舅在牢牢攥住姥爷的工资后,还窜掇姥爷去二舅家逼迫姥姥将退休工资交于他掌管。理由是二舅同二舅妈一天不操心务农,尽知道同邻村的人打牌、喝酒(当然是在农闲季节)。
憨厚的二舅从来都没有因为此事与大舅斤斤计较。
直到姥爷因为患上肾结石住进了医院,没人管,二舅只得先行支付了住院压金。找到大舅,大舅却说:“姥爷姥姥前几年的退休工资一直被二舅两口子挥霍着,姥爷住院,理应由二舅买单。”
姥爷怎么也想不到被自己寄于厚望的大舅会说出这些话,一气之下,不吃不喝,拒绝各种治疗。万般无奈之下,姥姥只得求助远在异乡的母亲。好在在母亲的劝说下,姥爷才继续配合治疗……
而当父亲患重病将要不久于人世之际,总想着“叶落归根”,于是请求大舅帮忙把家父送回老家。却被大舅断然拒绝了,也只有我一个连话都说不清楚的半大小子陪父亲踏上了不归路。
这边姥爷还没康复出院,在听说姥爷病情仍处在生死攸关的边缘,大舅又跑到二舅家兴师问罪来了:“老爹活着的时候养的几只羊呢?说好谁的老人谁管,那老人的财产也该归谁!”二舅一琢磨,姥爷这几年一直跟着自己过,凭什么他老人家养的羊要分给你? 断然拒绝了大舅的要求。
没想到大舅那丑陋的嘴脸显现出来:抄起旁边一根木棒将二舅经营的小卖部窗户玻璃全部砸碎了,气忿的二舅一把将大舅推倒在地 ,大舅起身找来了警察……
哪曾想这一幕全叫住在二舅家养病的姥姥看在了眼里(由于先前约定,姥姥一直住在二舅家,那几年因为老风湿犯了,这才卧病在床),将这件事全都转述给了母亲。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篇,很解气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