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必须想办法出去,我要见到齐乐,我不相信跟我青梅竹马的齐乐会害我,我更不相信那个从小到大都说着要娶我的人想要我命!
我回到寝宫里开始谋划着怎么出去,但我以前是外臣,对于这深宫的布防并不熟悉。我拿着茶壶,任由茶水溢出茶盅。
“可是想出宫?”
刚想的太入神了,竟没有察觉到有人进来了,这熟悉的声音,定是齐弦无疑了。
我老老实实的对他行了个外臣之礼,只是这一身衣裙太过繁琐,我被衣裙绊倒在齐弦怀里,他并没有伸手捞住我,而是任由我扯掉他的衣服。
“容贵妃此举,实在另朕琢磨不透。容贵妃到底是着急给朕行礼呢?还是着急向朕投怀送抱……”
我连忙跪在地上请罪。“此举是臣的无心之举,望陛下恕罪!”
他找了个地方坐下,居高临下的看着我。“恕罪?恕什么罪?恕你和乐王勾结,企图谋逆之罪吗?”
“陛下慎言,官家世代效忠东皇,效忠陛下,从未有半点谋逆之心。乐王从小志在山水,根本无心皇位,还望陛下明查,莫要辱了乐王殿下清白。”
“呵!朕辱他清白?”他突然走过来,捏住了我的下巴,我被迫看着他,他的心思依旧令人琢磨不透。
想起小时候,因为先帝宠爱我,让我和皇子们一起入国子监读书,我也是那时候认识齐乐的。齐乐打小就不爱读书,齐弦则不一样,面对夫子的问题,他总能回答的头头是道。
齐弦的母亲玄元皇后去世的早,先帝对齐弦甚是愧疚,在齐弦八岁生辰之时,立其为太子,并为齐弦定下一门婚事。为了磨合二人的感情,特让准太子妃逐氏入宫陪读,齐弦甚是喜欢逐氏,二人一直形影不离,感情自是不用说。
因为同读都是皇子公主,我的身份就显得格外卑微,有几个嚣张的皇子喜欢捉弄于我,是齐乐帮我赶走了他们。我和齐乐便熟络了起来,也是从那时候,他对我说“你是我护着的人,谁也不许欺负。”
他说过,他会护着我。
后来,齐乐的母亲死于一场大火之中,年幼的齐乐被救了出来,从此他就变了一个人。他开始变的沉默寡言,不吃不喝,好像丢了魂儿。我明白,失去母亲对他的打击太大,一向嚣张跋扈的他瞬间没有了底气。齐乐的母亲是宠妃,齐乐从小就没有人敢欺负,除了太子齐弦,但是齐弦和齐乐兄弟感情甚好,便更是无人敢觊觎半分。
那时,我时常陪同在齐乐身边,以前他同我说,要保护我,如今换我保护他了。那是艰难的三年,失去了母亲的庇护,齐乐开始惧怕皇宫,我向先帝申请,让他同我一起回到将军府,也就是我家一起修养,陛下同意了。
从此,我便和他一起长大,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不可能有谋逆之心。可是眼前这个人,为什么会一口就咬定,他会谋逆,甚至将我卷进去。
我看着他,下巴被捏的发酸。“陛下可有证据?证明乐王殿下有谋反”。
他突然松手,我滑落在地上,被口水呛到连连咳嗽。
“本来我今日不是与你说这些的。”
他说完,突然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刀,对着自己的手腕割了一下,我连忙上去阻止,却是慢了一步。看着他手腕上的血留入茶盅中,我突然发现,他的手腕上有大大小小的三道口子,难道都是为了救我?
“我去叫御医。”
我向大门走去,他拦住了我。“过来喝了他。”
我连忙跪下。“陛下的血乃龙血,臣不敢。”
他突然笑了,“一口一个陛下,你倒是生分的很,不如我把话说的清楚一些,官将军听了,心里也能明白一些。”
“那日你中箭落入水身亡,好在他们将你的尸体及时送回中都,朕欲救你和巫师签订了协议,以我的血为引,将你的魂魄拉回人间与这个躯壳融合,这副躯壳本就不是你的,若不定时服用我的血,你的魂魄迟早还会飘出去,成为孤魂野鬼。”
说完他就拿着衣服,走了出去。我盯着那碗血,陷入了沉思。
次日,齐弦便下了一道圣旨准我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