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两小无猜、青梅竹马的女主人公梦丫和胜利,因为两个家族之间的恩怨及梦丫自身的心高气傲没能走到一起。梦丫为了弄清祖父的“革命叛徒”这一历史问题,同时更是为避开胜利已经另娶的现实,只身前往美丽的海滨城市。在那里她一见钟情于自己的已婚老板,一个放纵成为小三。当她从意乱情迷中清醒后,迅速为结婚而结婚。然而,冰冷的婚姻、丈夫的背叛逼得她再次成为别人的小三……她渴望爱与被爱……
第二章:蔚蓝的海(3)
鲁妹工作的市场是一片棚户区,她卖的都是年轻女孩子穿的服装,潮流时尚。鲁妹即是售货员又是模特,每天穿着商品服装,招摇过市。她把梦丫领到后面专卖中老年女装的一个摊位前。
“汪洋哥,我丫姐来了。”鲁妹冲着蹲在里面正在拆服装包装袋的一个三十多岁的男青年喊了一声。
“噢,来啦。”汪洋站起来,高高的个头一点也不像南方人,操着南方口音,温文尔雅。
这完全不在梦丫的预料之中,本来还一直担心因自己矮小不美不能被录用而惴惴不安的心突然变得燥热起来,突突直跳,脸开始发烧。她手足无措,不敢看他。
“以前卖过服装没有啦?”汪洋用蹩脚的普通话问她。
“没有。”梦丫已经乱了方寸,早把鲁妹叮嘱“卖过服装”的台词给忘了。
“不难,卖卖就会啦。”汪洋轻声细语。
梦丫使劲点头。
“你来帮我把这些都打开挂起来嘞!”汪洋重新蹲下,“好啦,鲁妹你回去吧。”
鲁妹冲梦丫做个鬼脸转身回自己摊位。
梦丫有样学样,一步一步跟着汪洋把衣服打开挂起。
“这不是挺好的嘛,不要急,慢慢来。”
“嗯!”梦丫紧张得有点窒息。在这样一个潇洒倜傥的大帅哥面前,她感觉自己就是一只灰不溜秋的丑小鸭,汪洋并没有因为自己的矮小不美而嫌弃自己,这让她感动得近乎感激。她万分用心,每天只要没事就整理商品,为的是能够熟记于心,不出一周她就能准确地给进店的每一位顾客拿出即合体又得体的服装穿试,而且她报出的价格也不会高出汪洋给的最高价格,以牟取差价,一切都自然顺手,只是见到汪洋就会紧张,额头手心都冒汗,一时见不到他又会感觉整个世界都灰土土的,没有生机与活力,心像被掏空一样的六神无主。
汪洋对梦丫的工作态度和适应能力也很满意,虽然他没有对她说过什么赞许的话,但她从他看自己的眼神当中已经得到肯定的回答。
鲁君周末来看鲁妹和梦丫,临走时把一块做工精致的手帕塞给梦丫,梦丫吓一跳,赶紧又塞回去,“我不要,你留着自己用吧!”
鲁君收回,默默地走了。回去后他辞掉收入颇高的工作,在外面租房卖起糖葫芦。晚上自己加工,白天骑自行车走街串巷吆喝。他想当老板,可是他不知道,不是谁都能成为成功的老板。他没有赚到钱,还搭尽本钱,上火,病了,索性休息,再次来看鲁妹和梦丫。看到鲁君,汪洋识趣地走开。
鲁君把自己的“不幸遭遇”讲给梦丫听。梦丫劝他说:“你太年轻了,本钱又小,不适合做买卖,还是回工厂当个技术工人稳当。”
鲁君频频点头;梦丫从腰包里抽出两张五十元面钞给他,他不肯接,“拿着吧,等将来发财了,加倍还我。”
鲁君两眼湿润,接过钱紧紧攥在手心里,转身离去。
晚上交帐时梦丫告诉汪洋,自己从销售款中拿出一百元给鲁君了,等到月末开工钱的时候扣出来吧。
“知道啦,没事滴。”汪洋轻描淡写地嘟囔一句。
月末开饷的时候,汪洋并没有扣除那一百元钱。梦丫一再提醒。
“用就用啦,不用扣啦!”汪洋轻描淡写地搪塞过去。
梦丫被他的宽容大度彻底折服,崇拜的情怀油然而生,爱慕的情愫袅袅升腾。她不能自己。也许是看透了梦丫心底的意乱情迷,鲁妹趁着汪洋替换她上洗手间的机会跑来提醒梦丫说,汪洋在老家是有老婆孩子的,并且还是有两个孩子。这些虽然都是梦丫意料之中的情况,但却又都是她最不愿面对的现实。鲁妹的这番话犹如一盆冷水泼得她从头顶凉到脚后跟。她的心像被冰镇过一般,冷冷的痛。她食不甘,寝难寐,人瘦了一圈。她不再理会汪洋,刻意回避着他。汪洋对她的变化也有所察觉,对她对于自己现在的这种态度很是尴尬。
“老家发货来嘞。”汪洋提起话题。
“噢!”
“有几百件嘞。”
“噢!”
“下班后去帮我收拾收拾啦!”
“好。”
汪洋的“家”离市场有一站地,是解放前苏联人建筑的二层欧式住房。汪洋租住在一楼,一大一小两室的格局,小间一张双人大床,一台电视机;大间堆满服装。
“怎么收拾?”梦丫问。
“不用收拾嘞。”汪洋回答。
梦丫不解,仰头望着汪洋,汪洋也正在俯视着她,目光真诚而又热切。
“为什么不理我嘞?”
“你结婚了?”
“是滴!”
“有两个孩子?”
“是滴!”
“你骗我――”梦丫嘤嘤地哭起来。
“我没有骗你嘞,”汪洋一把将梦丫揽入怀中,紧紧地搂着,“我没有骗你嘞。”
“可是你结婚了。”梦丫倔强地昂着头,边哭边说。
“可是我没有说过我没有结婚嘞!”汪洋一手搂着她的肩头,一手把她的头按伏在自己的胸前。梦丫听到他“咚咚”的心跳声。
“小傻子!”汪洋抚摸着她的头发,“别哭嘞。”梦丫感受着他热乎乎的体温,强大的异性磁力吸附着她,她不再哭泣,慢慢抬起双臂,搂着汪洋的腰,紧紧地抱着他。汪洋低下头,亲吻着她的头发。
“我做饭咱俩吃,你想吃什么,小傻子?”
梦丫猛地从他怀中挣脱,“我不能在这吃儿!回家晚了大姑和大姑父该不放心了。”
“洗把脸再走啦,看你的脸像只小花猫。”梦丫扑哧一声笑了,汪洋也开心地笑出声来。
汪洋把梦丫送到公交车站,看着她上车,目送车子离去才原路返回。
俗话说:三九四九打骂不走。大连冬天的温度比起北大荒虽要高得多,但凛冽的海风却像刀子一样锥心刺骨。数九寒天,到了下午两点以后,八面透风的棚户市场里就很少见到顾客的身影了。看到有人家开始收摊,汪洋也无心恋战,“咱也收嘞,我请你俩吃饭。”
顶着强劲的北风,梦丫找到一家公用电话亭,打电话告诉大姑晚上老板请客,吃完晚饭再回去。大姑要她注意安全。
汪洋请梦丫和鲁妹吃的是市场门口的骨汤大肉面,外加几块大骨棒,三人都不饮酒,喝着面条汤,啃着大骨棒,吃相都不怎么优雅。吃完饭,梦丫和汪洋一起把鲁妹送回附近的集体公寓。
“我有礼物送给你嘞。”汪洋对梦丫说。
“什么礼物?”梦丫好奇。
“跟我走,到了你就知道啦。”
梦丫跟着汪洋来到他家。打开房门,热浪扑面而来。
“快把外套脱啦,寒气会往里面钻的啦。”汪洋说着迅速甩掉自己的纯皮棉大衣,然后帮梦丫脱掉她身上的呢子外套,拉起她冻得红肿的双手摩挲着,并使劲往上哈着口气。
“你穿的太薄嘞,小傻子。”汪洋放开梦丫,从衣柜里取出一件海蓝色连帽羊毛半大衣,“快试试,我特意让厂家到别的服装厂给你拿一件嘞,你看看吊牌还在这里嘛,我昨晚给熨烫出来的啦。”汪洋帮梦丫把大衣穿好,“正合适嘞。”梦丫抿着嘴,心里像有一朵花苞正在怒放开来。
“好不好嘞?”
“好!”梦丫莞尔一笑。
两个人紧紧拥抱在一起。汪洋扶起梦丫的下颌,把滚烫的面颊压上去,湿漉漉的嘴唇贪婪地吸吮着梦丫紧闭的双唇,梦丫紧张得喘不上气来,呼吸越来越沉重。汪洋裹携着她走到床边,褪去她的大衣外套扔到床里边,一步步把她按倒在床上,最后压在身底下。不安分的双手上下求索着。梦丫紧闭双眼任由他折腾,在大脑严重缺氧的状态下,她把自己的初吻与初夜都献给了这个比自己大十二岁的有老婆有孩子的已婚男人。
初次的亲密接触感觉并不美好,除了窒息般的紧张就是撕裂后的疼痛。梦丫从床上爬起来,得赶紧回大姑家,不然二老该着急了。汪洋帮她把衣服一件一件穿好。她有些头重脚轻。
他搀扶着她坐上公交车,一直送到大姑家楼下,梦丫朝他摆摆手,一个人走进黑咕隆咚的楼道里。汪洋这才放心返回。
“咋把卖的衣服穿回来了?”大姑关切地询问。梦丫撒谎说是出厂价买的,搪塞过去。
第二天,梦丫穿着崭新的羊毛大衣站在摊位里面,招来不少顾客询问价格,梦丫想反正没有货,就胡诌说:“纯毛的,八百。”
有人提出试试看,合适来一件,梦丫说:“现在货还没到,看好了诚心要的话交二百订金,留下能找到你的联系电话,货到通知你们来取。”
一天下来还真收到三四份交订金。
“你胆子可真大,还不知道能不能有货嘞。”汪洋不知是高兴还是埋怨,梦丫一听惊出一身冷汗。
“没事滴啦,我让咱们的厂家去匀几件出来喽。”汪洋话锋一转,梦丫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来。
半个月后,厂家给发来三十件。来取大衣的顾客又带来她的亲朋好友。三十件大衣没等过年就销售一空。再联系生产厂家时,生产厂家已经停产放年假了。
“没想到在这么低端的市场能卖出这么高档的服装嘞;没想到现在的老百姓能有这么强大的购买能力嘞;没想到现在的中老年顾客群体购物心理这么年轻化嘞。”汪洋感慨道。
“你能想到什么?”梦丫娇嗔地怼他。
“我能想到你什么事情都敢做嘞。”汪洋爱腻地捏捏她的脸蛋。
汪洋在大年三十下午才坐上南下的列车回老家过年。走前把他住处的钥匙留给梦丫,让她全权打理这里的一切事务。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