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段时间办公室亮妹身体小恙请假一周,一个人在办公室空落落的,问及何时上班来,说是下周。我很是欢喜,指日可待。
转来周一一进办公室,我就开始进入开心而忙碌的状态,烧水、洒扫,桌面、地面、窗台、柜门、沙发、衣架无一死角。投入打扫的过程中,忽然一个意识:咦,我俨然在家重复着一个家庭主妇再熟悉不过的日常!
这让我不由地想到了家的概念。家,家是什么?
小时候孩子们一放学进家门放下书包就先去村口玩儿,待吃饭时再各自归家写作业。我家距离村口不远一段路,每到吃饭的时候,妈就会站在家庭院大门向村口大声喊我和哥回家吃饭。一是肚子饿,二是不喜欢妈那样大声呼唤,觉得自己太贪玩不是好孩子,所以约摸快吃饭时或是一听到妈喊就赶紧跑回家。吃完饭写完作业赶紧去睡觉。哥姐四兄妹,两条被子一铺炕,一会儿我掐你一下,一会儿你吵他一句,闹着闹着很晚才能睡去。赶上哪天谁头疼脑热,悄么声儿地偎在妈身边,不舒服顿时立减一半,若妈再给整点儿“小灶”,小病似乎立马痊愈。那时候农村家父母是不太关注孩子学习的,所谓“散养”。小时候家就是有妈、有爸、有哥、有姐,尤其有爸的辛苦劳作,有妈的呼唤与爱抚。
读高中时我住宿学校,那时一中的住宿条件可比不读高中时我住宿学校,那时一中的住宿条件可比不了现在。一床二人,上下铺,共十二人一室,宿舍极为简朴。我住下铺,靠窗。晨起情况允许时,我愿开窗放入新鲜空气,然后洗漱、整理床铺。学习生活再紧张,我的床铺也总是整理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还记得曾有一方满身金线的红色纱巾,很漂亮,不围在脖颈上的时候便成菱形状铺在床上做点缀,给我的床铺增添了许多生气,似乎紧锣密鼓的高中生活也因此而张弛有度。我们女生宿舍总不会让老师操心,而男生宿舍则不同,舍务一出问题,班主任大人会气呼呼地登门问罪,有时还会带上全体男舍生去女生宿舍观摩,这一点我们女生在男生面前总是很荣光。那时候学校几乎就是家。白日里有喜有忧找班主任娘,印象最深的美味是馒头蘸辣酱;晚上下了自习课,飞速跑回整洁的宿舍,再飞速洗漱,之后一头扑到自己整洁的床铺就不想再下地。然后裹着被子,听着姐妹们或高声欢笑或悄声细语地聊着教室里不太聊的话题------
然后读大学、毕业、结婚、生育女儿,有了自己完整的小家,相夫教子成了我生活的重心。女儿读初中前,她在家等我的时候多,我一下班进家门,女儿就会巴巴地跑来门口迎我,甜甜脆脆地说:“妈妈你回来啦!”然后我或扯着女儿的手,或抱起女儿亲亲热热,或进厨房吃饭,或进卧房看她作业。女儿读初中后,我常在家等女儿,定时为她准备饭食,女儿准是一到家门口,一边脱鞋一边冲厨房甜甜脆脆地喊:“妈妈,我回来啦!”。不管女儿长多大,每次听到她这样甜甜脆脆、开开心心地声音,纵有万千烦恼和辛劳顿时间也都融化成一股蜜。有书说:“生养孩子是为了参与一个生命的成长,不用替我争门面,不用为我传宗接代,更不用帮我养老。我只要这个生命存在,在这个美丽的世界走一遭,让我有机会和她同行一段……”感恩与女儿同行,每日看着她快乐健康地成长,心里满满当当、安安然然,喝口玉米粥都无比香甜。家就是亲人间温暖的关爱与迎候。
闲暇时会去父母家,我们准备吃食,妈和嫂子也准备吃食。忙碌了一桌子饭菜,爸妈和孩子最先吃完下桌,剩下四个中坚力量,尤其两个男人高声高调把酒话桑麻。赶上节假日,约上姊妹齐聚,热热闹闹、忙忙碌碌老少四辈儿。临回自己小家前,爸妈会提前去园子里摘些小菜,绿生生、嫩生生的小葱、生菜、菠菜、茼蒿、豆角,圆滚滚的土豆------样样数数挑选最好的洗好、理好给带上。虽然我们的小家距离娘家比较近,虽然也是经常去,但是爸妈、哥嫂、侄女们,还有可爱的狗狗们都会送出大门外。父母家是根是源,是生生不息的爱与依恋。
……
思绪继续蔓延,走到窗前,看燕子翩飞,雏燕也许正在漂亮的窝里张望呢------
悠扬暖心的歌曲《国家》飘进耳鼓“都说国很大,其实一个家。家是最小国,国是千万家-----”
家,家是有爱有暖,心之所往,心灵所栖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