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我从睡梦中醒来,静静来到书桌旁,洁白的宣纸在桌案铺开,整颗心慢慢沉入书法的世界,这是我每日的必须课,今天是大年三十,不想荒废,这有早起了。两个小时不知不觉过去,收拾起笔墨纸砚,除夕的仪式一点一点拉开序幕。这一天,两家的四位老人聚在电视机旁,喝茶唠嗑,嘻嘻哈哈,孩子们吃吃喝喝,打打闹闹,弟媳妇在一旁端茶倒水,年的味道在他们的欢声笑语里晕开。感受着眼前的一切,我和丈夫一边在厨房忙碌,一边聊着。
“看老的少的这么高兴,我觉得这一年过得很富足。”说这话的时候,我打心里是笑着的。
“只要他们幸福,咱们再累都值了!”当了十几年兵的丈夫很少这么感性。
十六道菜陆续上桌,一家人围坐在一张桌子旁,推杯换盏,你来我往。孩子们一阵风卷残云,纷纷离席,公公婆婆,爸爸妈妈,席上的酒文化也渐入佳境。
“咱先说好,你们四个就这瓶酒,行吗?”我把“丑话”说在前头,都七十的人了,到了兴头上随心所欲起来,才不会是“不逾矩”。
“你看,咱还没喝多少,你闺女就抠门了。”公公打趣道。
“没事,俺心里有数,喝不多。是吧,大哥。”向来是心里有数,酒没数的老爸又表决心了。
婆婆和老妈倒是每次都是坚决站在我这一边,“孩子说多少就多少,不是疼人喝,是担心你们身体。”说完,白眼一递。
俩老翁一个把脸一黑,要训人,另一个哈哈一笑,装作没听见,“来,咱哥俩再走一个。”标准的大男子主义,你们说你们的,咱们喝咱们的,哥俩好,四喜,六顺当,八仙寿,十全,实心实意,带一年,最后拳都划拉上了。
正所谓,孝顺孝顺,得笑,也得顺着。眼看第二瓶下了一半,弟媳妇把小不点调了过来,拿了酒瓶,这屋藏了,那屋躲,坚决不给喝。
自导自演的年度大戏成功收场,圆滚滚的饺子上场,“咱哥俩改天谁也别叫,饺子就酒,简简单单,喝个痛快。”这不,又约上了。
“咱可说好,我们可不负责包饺子。”老妈祭出大招,“咸菜倒有,紧着吃。”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