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莫掌门抓住周帮主的衣领,“你说里面葬的是谁?”
不等周帮主回答,莫掌门凑近观看,子期二字映入他的眼帘,他松开了抓住周帮主的手,眼中蓄满泪水。
“师兄,真的是你吗?”
莫掌门的手指颤抖着,抚上那冰冷石碑上“子期”二字。指尖传来的粗粝感,却像是烙铁般烫伤了他的心。十五年了,他寻了十五年,他想过师兄会死在刀客手中,却从未想过师兄会在这吴山之上,化作一抔黄土,更未想过,他会葬在这富贵与潦倒交界的边缘之地,寂寂无名。
“师兄……”他声音嘶哑,泪水终于决堤,混着脸上的雨水滚落,“我找了你好久……你怎会在此?谁……谁葬的你?”
就在莫掌门情绪激动之时,周帮主发现石碑前的土有松动的痕迹,这绝不像为立石碑而掘的土,而是挖掘的另一个坑,纵使掩盖得很好,纵使经过雨水的冲刷,仍能看出挖掘的痕迹。
“莫掌门,”周帮主拉了拉悲恸中的莫掌门,“你看这土!”
莫掌门闻言,立即缓过神来,他瞟了一眼脚边的新土,稍加思索,做出一个决定——挖,他有预感,土里埋了什么物件,或许可以确定底下葬着的是否真的是师兄,而不是某个同名的人。
新翻的土经过雨水的浸泡,变得更加松动,莫掌门三两下便挖了半尺深。不消一盏茶功夫,便从土里掘出一个四尺长、八寸宽、五寸高的木盒。
那木盒通体被包裹得严严实实,最外层是几近完好的深色油布与硬化的皮革,层层叠叠,显然是分两次裹上——内里的旧裹布已朽烂发黑,与木盒几乎黏连为一体,破损处露出底下的木质;而外层的油布却相对新韧。莫掌门指尖一颤,这松木制式他绝不会认错,正是二十五年前师兄冠礼时,师父亲手所制,用以珍藏那架云和琴坊古琴的琴盒。虽时隔二十五年,凑近时,竟仍能从那破开的缝隙里,隐约闻到一丝松木的冷香。
这外层的包裹如此之新,绝超不过三五日光景。莫非近几日有人重新掘开过?